子青懒洋洋靠在窗棂边,将严冬的表情看个遍,真觉得他比台上唱的戏还有趣好看。
“坐下说吧。”子青打破尴尬,说道。
严冬关了窗,回到桌旁坐下。程子青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把严冬杯里的茶洗净了,重新续上一杯,这才摩挲着杯壁,缓缓开腔:“严冬,香山丢了多久了?”
事到如今,严冬只能坦白:“一个星期。”
“找到了么?”
“正在找。”
“等你找到了,也许香山已经死了。”子青捏住茶盅,冷冷道,“你不必找了,这件事我来管。”
严冬一愣:“子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子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无能的下属,又或者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子青,”严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理亏,他要心平气和地跟子青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你气我骗你?”
“不,我一开始就知道你骗我。”子青毫不隐瞒,“这么多天,我每天都在等你告诉我真相,我相信你总会跟我坦白,可是你没有,严冬。”
“子青,你听我说……”
子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严冬,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浪费,就算我有,香山也没有。我已经把一切都部署好,今天不过是知会你一声而已。就这样吧,你慢用。”
说完,他便要起身。
严冬却忽然按住他的手。
“子青,别走。”他的声音听起来急迫而紧张,仿佛放开子青的手,这个人就会就此走出自己的生命,“我不是有心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把这件事向我坦白,我们一起想办法,很难吗?
子青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严冬,你敢跟我说你从来没有希望香山永远消失吗?”
那只抓住他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
他不敢。
每次子青为叶香山皱眉的时候,每次子青对叶香山嘘寒问暖的时候,甚至更早,每次子青接到叶香山的电话就赶到他那里去的时候,严冬都如此强烈地希望叶香山能够消失。
这是种极其无能而消极的想法,但他克制不住。
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在他们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感情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所以哪怕只要回答一个“敢”字就相安无事,可严冬还是无法再继续欺骗下去。
他的确吃醋,的确嫉妒,这是事实。
“呵。”沉默就已经是默认了,子青失望地抽出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子青,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
严冬忽然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
子青的脚步停了下来。
“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严冬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为什么你可以骗我那么多次,我就连骗你一次都不可以?”
他血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保持着迈步的姿势,脚下停顿片刻,连一个转身都吝啬给他,便绝情地向门外走去。
严冬觉得,他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地爆炸了。
他几步跨到门边,抓着程子青的手腕将他甩到桌上,整个人压上去,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茶壶与茶盅被带落,发出碎裂的巨大声响。站在门外的服务生赶紧过来查看,却被门内的景象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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