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那么瞧着,然后觉得这样的安静的晏庭月与平日里很不一样。
到底怎么不一样,却是说不出来的。
似乎那个总是捉弄他取笑他的人一下子换了个样,变得好温柔,好体贴。
那么恬静那么柔和地坐在那儿。
就跟幅画一样。
让人连呼吸都不敢过重,就害怕破坏了这种和谐。
低头,一针一线动作柔美,如舞袖一般,叫人着迷。
长长的丝线闪耀着银色的光,如金色湖面跳出来的鱼儿的尾线。
颊边若影若现的笑容美丽而温暖。
白九重的心颤了颤。
他一手托着脑袋,痴迷地看着晏庭月,眼神有些迷离。其实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不期然地想到了红狐狸。想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怜地吸了吸鼻子,自打红狐狸抛弃自己飞升之后,好久好久都没有觉得过得是只狐狸的幸福生活了。
不是饿肚子就是被捉进笼子,不是被差来遣去就是出卖劳动力。
今天难得的有种幸福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唤了声:“红爹爹。”
软软的童音听上去叫人心口疼。
晏庭月手头的针线顿了顿,然后继续动作,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夕阳的余辉从窗户中透进来。照在房屋中,将两个人圈了起来,感觉真的成了一家人。
最后一针。
剪刀利落地剪断棉线。晏庭月抖了抖手中修改好的衣服,比了比大小,然后冲小狐狸一笑:“成了。”
小狐狸喜滋滋地拉下被子,正要跳下床,被阻止了。
“站那儿,我来给你穿。”
“手张开。”
“头抬起来。”
“呵呵,这小耳朵还挺调皮。”晏庭月了又。
白九重有些痒,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在腰间系了个结。
一个小仙童就这么华丽丽地跳入了眼帘。
“来,美人儿给爷转一圈。”
“哼。”
还是依言撑开手臂慢慢地转了一圈。
衣袂飘飘,翩若惊鸿。衣摆展开,如池里的莲叶。衣角上绣着的那朵白荷也随着转动轻轻地晃动着。
画面鲜活起来。
白荷连着荷叶在眼前飞舞。
晏庭月的笑停在了脸上。他没来由的脑海间白茫茫一片,然后就是一个模糊的画面。
大片的荷花池子。
碧波荡漾,荷叶田田。
白色的花朵在绿色大叶中微微摇摆。
有一个人就遥遥地站在对岸,一身红衣,艳丽耀眼。
衣袂翩翩。
出尘绝世。
摇着把扇子。
朗声诵道: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是谁?!
到底是谁?
头开始隐隐作疼。心也跟着开始抽痛。似乎雷雨天气那种无尽的忧伤又浮现出来。
“喂,是不是不好看。”
晏庭月好容易稳定心神,看着小狐狸,抬手迅速地了茸茸的狐狸耳朵:“怎么会不好看,我做的衣服谁敢说不好看。”摆出了一副觉得很不错的认真表情,“你看,这长短,这胖瘦,这款式,多合适。”
白九重抬着小脸,不太相信地问:“真的,合适?”
“当然。对了,你晕了一夜一天,我一直没吃饭,赶紧去洗菜。”
“为什么我洗。”
“你现在不是变成人了么?不就能洗菜了?”晏庭月仿佛听到了个笑话,瞪了瞪眼睛。
“你!你!你!”
“好了,快点,我都饿坏了。”
白九重就这么被赶着进了厨房,踢踏着嫌大的鞋子,走起路来有些可笑。淘米洗菜切菜,然后开始烧火。他一边添着柴,一边说:“改明儿给我再做双鞋吧,你的太大了。”
等了一会儿,那边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回答。
从灶膛口探出脑袋,看到该炒菜的人拿着铲子正在那儿发呆,神色有些恍惚。
锅里的油都已经沸的在唱歌了。
白九重有些疑惑,眼珠转了转走过去,拉了拉晏庭月的衣袖:“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白九重问了两声,见人还是没有反应,心下一急:“呐,你,要不,我给你耳朵好了。”说完闭上眼,把脑袋凑到了近处,有点舍生取义的意思。
晏庭月总算回过神来,噗哧一声笑了。
他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豁然开朗:“没事。就是想着该带你去山下面买点衣服鞋子。”
白九重立刻起了兴趣,眨巴着眼睛追着问到底什么时候去买。
“等两天。”
“你可别骗我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狐狸心里直哀怨:你什么时候没骗过我。
饶是这么想,还是信了他,期待着下山之行。
晏庭月压下心中的思绪,不论刚才涌上的画面是不是曾经的经历,他都不想去想,身边的人要比那些莫名的片段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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