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众人一时到了扬州城外,所见之处无不昌盛繁华,又有景致,瞧着更比金陵还强,皆
道不虚此行。
贾琏见状笑道:“已然近了,也不怕迟一会子,如今天色也晚,咱们且在这里寻个住处歇一晚,明儿再进城罢!”
此言正中大家心事,众人忙齐声应了。唯独晴雯闷闷不乐,偷偷窥了贾琏一眼,见他满面含笑,春风得意,似乎有了什么喜事,心中大惑不已。
如今且说这一行因初到扬州,深觉与贾府大有不同,白日里没命似的去逛了一回,直到掌灯时分方回。
晴雯因终日坐船,四肢不畅,头上也隐隐作痛,故而推辞不去,只歪在房中闭目养神。
贾琏见她不去,也便不去,叫了酒菜在堂中吃喝,一时酣畅,自觉胆气豪壮,便三五步上得楼去,啪啪拍门叫人。
晴雯不敢妄动,只隔着门怯生生道:“二爷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这会子实在不便。”
贾琏听说,冷笑一声,早在心中啐了一口道:我这几日用尽了心思,她却无情,倒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不过花银子买来的罢了,也敢在我这里装小姐。如此想着高声言道:“我要吃茶,你出来服侍我!”说着向门上踹了一脚,一径往自己房中去了。
晴雯见状已知贾琏行事,待要不去,又难交待,只得唤来伙计要了茶壶,惴惴的去见贾琏。
那贾琏素日里敢作敢为,此时仗着吃了酒,更比往日还蛮横。看她进来,只朝自己身侧拍了拍,笑道:“过来,咱们亲近亲近。”
晴雯哪里肯去,只堪堪倒了茶放在案上,福了福身道:“天晚了,二爷吃了酒,一时闹起来,酒气上头,后半夜岂不难受?”
贾琏笑道:“你这会子倒柔顺,怎么头里却不正眼看我?”
晴雯斟酌了一回,答道:“我素来蠢笨,十项里七八都不得力,幸而老太太仁德,不计较,才有这一桩。我因知道这个,平日里只避着人,藏短还来不及,如何还有在二爷眼前做怪的道理,是以教人觉得不乖觉也是有的。”
贾琏见她在灯下站着,袅袅婷婷,单薄的很,出言倒是伶俐,自觉有趣非常,便不肯轻易揉搓她,只慢慢道:“却是呢,我见鸳鸯琥珀几个就好,因知道你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倒以为你们一样了。想来却是大大不同,是我会错了意,该打该打!”说着作势在脸上打了两下,偷眼去看晴雯神态,见她仍旧远远站着,不卑不亢,又道:“快别在风口里站着,仔细受寒,来,咱们说点子闲话可好?”
晴雯心中打鼓,只得佯装困倦非常道:“二爷好意我领了,只是这会子乏了,明儿又要早起,须得早早歇下,不然见了林老爷,这么霜打了似的太不礼貌。”说着别了贾琏,回头便走。
贾琏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如何肯依,忙赶上前去拍上门,挡住晴雯道:“急什么?天还早,大家也没回来,独你睡了,一会吵闹起来仍旧要醒,不妨再坐一会,让我看看你。”说着伸手去晴雯下巴。
晴雯登时在那手上打了一下,嗔怪道:“二爷说话可以,只是彼此尊敬些的好,不然吹到二耳朵里,大家都难说。”说着却不走了,拣了张凳子坐下吃茶。
贾琏见她知情知趣,心中作痒,却生生忍住,也回身和她坐在一处,静静地上下打量她。一时见她眉眼清隽,削肩膀,水蛇腰,唇上嫣红一片,早支撑不住悄悄了一回。
晴雯岂能任他妄为,见他这样,只冷笑道:“二爷好德行,跟着人也敢这样?”说着甩了他手道:“若果然要我,别的不敢说,只怕要不成。一则横竖我不从,二爷硬要,也没滋味;二则,若二爷不计较,我也不用挣扎,早晚还有一死,怕只怕我不能讨你的喜欢,登时便死在这里,让你白白丧气!”一语未了,果真拔下头上一支旧钗按在脖子上,瞪着贾琏。
贾琏见她柳眉倒竖,早唬的没魂。倒不为怜惜这条命,只恨闹起来大家吵嚷出去,又要编排他的丑话,那时贾母那里也难交待,忙道:“罢了罢了,早知你如此烈,我何苦来?”说着与她赔了一回错,撵了出来。
晴雯恨恨的回到房中,不免心寒一番道:我往日只在宝玉眼前服侍,远着他们,竟不知早晚也有这一遭。可见府里下流者多,高洁者少,我却痴心还有何用?不如这会子走脱了,远远离开,大家撂开手,好多着呢!
这般暗暗想了一回,只觉心也死了,待要走,又想贾母宝玉鸳鸯众人,犹觉难舍;又想完了这一桩事,回去求求贾母,许个恩典再走也未尝不可。因为一个倒打死一船人未免不值。
如此颠来倒去想到半夜,已然消了主意,终究朦胧睡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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