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那两人有何关系?”
“也许要来联姻的就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江临覆敲着桌子,缓缓说道。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司马寻思索着问道,南安国和琦江国同属大国,关系一直以来都合合僵僵,这两年的局势也很紧张,边疆战事也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这次南安请求两国联姻,自然是想巩固两国的关系,那就必定会考虑到子嗣的问题,在琦江国这一辈的皇室中,女儿本来就少,而且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出嫁了,剩下的又太小了,那南安国怎么会突然就让一个男子过来,怎么也想也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究竟意欲如何。
“可是陛下,他们会不会只是先来打探消息的?”
“谁会让两个皇子为了联不联姻的问题跑到关系紧张的敌国首都来打探消息的?”江临覆靠在椅背,长舒一口气,微微提起嘴角,“也许他们就是怕我们不同意,就先让那两人过来了。对方来使节,我们总不能不接待吧?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慢慢周旋了。”
“可……”
“没什么可是的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见机行事便可。”江临覆闭上眼睛假寐,“奏本上说三天后他们就会到,你准备一下,我累了。”
司马寻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江临覆面无表情的脸,只有低声应道,缓缓的退出去了。
江临覆摆出这一副表情就代表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司马意老丞相,也只能耸耸肩不开口了。
司马寻在江临覆身边当差这么多年,还是不是很习惯江临覆的变脸。用江临彦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人格分裂,也许原本还在说说笑笑,但极可能下一刻就变为盛气凌人,再在下一刻又变为笑脸盈盈。
以至于江临彦在回朝的这一年里,常常在司马寻旁长叹道:“常言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我是没有验证过这句话,不过老大翻脸的速度不用验证也知道准比女人还快。而且还是吓死人的程度!”
毕竟,无人敢惹一个发怒的皇上啊!
司马寻回头看着江临覆寝的大门,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皇上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
三天后,祁迄和祁连还有其余几个使节如约入。
但让司马寻有些吃惊的是,人没来之前吧,这皇上总心不在焉的,问时辰一天都要问上好几十次,而且好像还挺紧张。就在昨天晚上吧,司马寻一不小心经过寝,惊愕的发现皇上竟然在模拟见面的独角戏!
试想一下,一个剑眉朗目的身穿皇袍,平日里虽然没有架子,但时不时还拿出皇上的威严吓人的人,此刻屏退了女太监侍卫,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掩上门演着俗套的见面场景,一边不满意的跺跺脚,皱眉斟酌着再演一次,一边又往外望着生怕有什么人冲进来的场景是何其的让人惊悚!
司马寻当即就躲在了院子的影处,暗暗握拳心里暗想果然不该听司马意的话这个时候进来。
眼见了这样的场景,他自然不敢说,只能看着江临覆的背影回想起昨晚那副滑稽的场面,而暗暗生笑。
可是这会儿人家真来了,江临覆却专心看着奏折,对着进来禀报的小太监也只是吩咐了句,“让他们歇着吧。”
这样的反差让司马寻觉得昨天那一幕是不是是他自己的幻觉。
最后,他实在想不通,又很好奇。所以便很小心的稍稍问了问司马意。
司马意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着,司马寻很不解的看着他,问他皇上这样是有什么意图吗?
司马意则是含义不明的笑着拍着司马寻的肩头,问他皇上在听到禀报之后的动作有什么变化。
因为江临覆的变脸速度过快,必须要捕捉一些迹象来猜测他下一个表情是什么或者揣测他究竟是不是面心不一,以免惹恼了他。所以司马寻在长年累月的观察中,不知不觉养成的记住江临覆的每一个动作的恶习。
况且江临覆那个时候表现的过于诡异,司马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比如江临覆虽名为看奏折,但却眼神飘忽,有时候连奏折拿反了也不知道;又比如说,批阅奏折的时候,江临覆总把笔伸去蘸桌上的茶来写,但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写了半天后,奏折上除了水印外什么字迹也没留下;再比如,敲桌子的节奏变快,还带抖脚,抖的还是他裹着纱布的那一只;再再比如吧,他变得一惊一乍的,有一点点的动静他就立马的抬起头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
司马寻是不明白江临覆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觉得这是不是皇上又发明的新的变脸招数。
但司马意却是心领神会的笑着点点头,司马寻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也只是耸肩装傻,最后也只是戳着司马寻的脸,故作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小寻啊,别光顾着练武功,这些方面,你才是够得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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