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简朴陈旧的桌椅被拾掇得干净整洁,角落里堆积了些耕种和劳作的工具,破旧的土石墙上有小冬用烂布头拼做的一幅画用作遮丑,撩开糙的门帘布就是内室了。
小冬停在门帘外,里面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和人言声,还有一些抽泣和叹息声,那道门帘瞬间就成为小冬心中隔绝人间与地狱的屏障,她不敢穿越过去,连想都不敢再多想。
“去吧。”旁边的人拽了拽小冬的衣服,“好赖看上一眼。”
小冬回头用空旷的眼神把那人看着,持久而迷茫,她希望有道指引能带领她走进去,能带领她看到光明而不是黑暗,能带领她冲破心中的恐慌和无助。
终于,小冬缓慢而艰难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到内室,只见靠在门边的藤条竹椅上瘫软地坐着小冬爹,他两眼无神定格在屋内虚空的一处,嘴巴张着帮助鼻孔吐着气,面色苍老而惨白,人中处有明显的血印,显然是刚才被人狠掐过。
不远处用木板拼接而成的床铺上,有具小小的身体被床单盖住,连头到脚被盖得严严实实,只看了一眼,小冬的心就像被重锤猛然敲击,她颤颤抖抖走过去,手轻轻接触到床单又猛然缩回来,就像被惊醒一般,小冬回头望望小冬爹和其他人,希望他们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跟她开不良玩笑,或是这本是一场梦,她才不要笨得去掀开床单下的答案。
有双手搭在小冬肩上,是土子叔,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叹口气:“我们是在门外的水沟里发现炭仔的,当时已经……”
小冬一下瘫软在地上,怎么会呢?炭仔这么乖怎么会一个人爬到水沟去呢?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在骗她,她的炭仔还乖乖地在睡觉呢,等他醒了会给她甜甜的一个亲亲,他最喜欢她这个姐姐了,一看见她就会扑上来让她抱抱,炭仔肯定不会出事的。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一步三晃地来到床边,猛地揭开床单,里面露出炭仔幼小苍白的脸,果然像睡着了一般,只是口眼鼻不停有体渗出,小巧的唇已失去鲜红的颜色。
“炭仔,我的炭仔,你看看娘,娘给你带果果回来了。”小冬娘双手捧着炭仔的脸,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调,但仍然很轻缓怕惊着睡梦中的孩子似的。
旁边有些婶子过来想扶起小冬娘:“孩他娘,炭仔已经去了,你别太伤心了,要当心身子啊。”有的人忍不住抹了抹泪,都是当娘的,如今都感同身受,心里都像被剜去了块似的。
“啊……啊……”小冬娘突然撕心裂肺叫起来,不是哭喊而是干嚎,仿佛一只受到伤害的母兽,惨烈的叫声让人心里渗得发慌。
“我的炭仔唉,你的命好苦……”小冬娘终于在一阵短暂的失语后哭出了声。
小冬那强忍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地往下掉,始终咬着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迹。那一瞬间她真想死去算了,如果能换回炭仔的命,又如果她不会穿过来霸占小冬的身体,炭仔也不会死去。
哭了半饷,小冬娘突然像抽了魂儿似瘫坐在地上,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去,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三指宽的扁担,突然她抡起扁旦不由分说朝小冬挥去。
在众人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下,小冬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扁担,其中有一下落在小冬额头上,立马就有几缕鲜血顺流而下沾湿了小冬衣襟。
“我叫你看好炭仔的,我叫你看好炭仔的……”小冬娘一边可着劲儿挥动着扁担,一边咬牙切齿着。
等众人反应过来拖住小冬娘时,小冬已被打趴在地,她忍着痛翻身跪在地上,使命往自己脸煽去:“我对不起炭仔,我对不起炭仔……”一下接一下,嫩白的小脸上很快就出现了血印,肿胀起来。
于是又有人过来拖住小冬,小冬娘终于在一阵悲愤交加中晕厥了过去,旁边几位婶子看着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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