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对于他的体型来说小了一号,束手束脚像捆在身上,沙发也窄得几乎没有翻身的空间。然而他安之若素,惬意地摊开手脚躺着,闭上眼睛,呼吸悠长。
过了片刻他缓慢地把手探进睡裤边缘,抓住两腿间蠢蠢欲动的器官,悄无声息地抚慰起来。
他不擅长做这种事,但快感也并非单纯来自触摸,鼻端萦绕的淡淡肥皂香气,小公寓里的安详氛围,甚至一墙之隔正在熟睡的另一个人,都能推波助澜地令他越发亢奋,他回忆起以往每一次做`爱时的肢体交缠,那些没有尽头的幻想比现实更为撩人,如海浪一波`波扑上来,温柔地、漫不经心地,淹没了他。
黑暗中杜霖射了自己一手粘腻。他毫不在意地从茶几上抽纸巾清理,躺回去的时候重新拉了拉被子,扬起嘴角,像一个暂时得到餍足的色`情狂一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得死,半夜被子掉下去也不曾发觉,清晨身上便起了热度,难受地在睡梦中挥舞手臂,崩开了前襟一颗纽扣。
郑清游睡到日头高照才起床。他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地在厨房冰箱里找牛奶,走回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
他碰碰杜霖额头,刚摸过牛奶盒子的手冰凉,覆上去两个人都是一颤,郑清游赶紧收回来。见人没醒,他索性凑近了些,脸对脸地贴了上去。
果然是烫的。
郑清游无奈叹气,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倒了杯水,试着拍杜霖的脸喊他起床:“杜霖,醒醒,你发烧了。”
他喊了好一阵子杜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半眯着眼睛看他。郑清游搀着他从客厅转移到卧室,又把药和水递到他手边。
杜霖看着手心两粒白色小圆药片皱眉头,费力地问:“是什么药?”
反正是退烧消炎的,郑清游也说不出个大概,索性在药箱里翻起了包装盒。杜霖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你拿我手机给许医生打个电话,喊他过来。
郑清游一向没见过他生病,因此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过敏史。医生很快赶到了公寓,给病人扎了一针,留下几板药片,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杜霖精神不济,医生走后他倚在床头给秘书打电话交待工作,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许久没睡得这么安稳,即使是在病中。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早饭午饭都错过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郑清游从超市回来发现杜霖已经换回了昨天的衣服,围巾搭在脖子上,正弯着腰穿鞋,准备出门。
他拎着两个大购物袋,站在门口堵住杜霖去路,低头冷笑:“怎么着,打算跑了?”
杜霖直起身来看他,脸色苍白,没有答话。郑清游关上房门,把袋子扔在一边地上,腾出手推他后背说:“病还没好先别急着走,再去歇一会儿。”
他把杜霖赶回卧室,开火煮了粥,砂锅搁在灶上咕噜咕噜冒着泡泡。郑清游边洗菜边觉得好笑,心想难不成他就是给杜霖煮饭的命,煮到两个人分开了还不到头,果真这样,那也是天命难违。
他把萝卜从水里捞起来切块,又想,什么天命难违,不过就是心软罢了。
他无从揣测杜霖坐在车里吹冷风的心情,也难以想象自己究竟出于什么冲动在那个时刻把他拉进家门。也许有后悔,也许有留恋,但不管是什么,总归那是寂静深夜里才能涌现心头的某种情绪,像是阴暗角落里滋生蔓延的苔藓,不见天日。
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但没有人会带着软弱如影随形地过一辈子。他们像是曳游海底的贝类生物,每一年风浪过去,外壳便再厚一层,天长日久,已经完全撬不开了。
郑清游心不在焉,一刀剁下去差点砍到自己的手指头。他把切好的萝卜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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