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从小被灌输进军式教育的思想里,男子汉大丈夫可以输,却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赢了,可以带那小子走了。”魏晋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田苗弯下腰,扭着他的双臂把人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像罪犯一样被人反扣的滋味儿不怎么好受,魏晋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妞儿力气大的简直不像话!
魏晋到了现在终于醒悟:自己这回算是把拳头砸在钢板上了,不摔个皮开肉绽才怪!
他垂头丧气地服软:“我都说放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刚才答应我的另一件事还算数不?”
“我又答应你什么啦?你别得寸进尺!”
“刚才开打前说好的,我赢了的话,以后你跟你的那群同党不可以再欺负谢清江。”
“……”
“都给我听着,”魏晋一脸晦气认栽的霉相,有气无力地下达指令,“今儿起,北院的人不许去再找谢三儿的麻烦,否则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心里应该都清楚。”
四周鸦雀无声。
“这回满意了吧,还有事儿不?”
田苗摇摇头,迟疑地松开手。
她生怕这些个小流氓临时变卦,又耍出什么花样来,后退两步,看准时机,猛地抓起谢清江的手,转身就往巷子外面冲。
田姑娘长到十五岁,第一次主动去牵异性,却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形下。
像是感受到对方的不安,谢清江就着被她钳着手腕的别扭姿势用力回握过来。
田苗下意识扭头望去,男孩紧抿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奔跑时的风将微长的鬓发扬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厚实的掌心传递出的温暖,跟yīn柔清秀的面部轮廓所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等等!”后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追了上来……
● ̄ε ̄●
那天的战败记录丝毫没能撼动魏晋的地位,他依然是稳坐如磐的南院老大。
田苗却在众人的推崇下成了老大的老大。
自此一役,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意想不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来自军区大院的隐患是解除了,可谢清江在自家院里的处境更艰难了。
魏晋坚持每天都亲自护送两人上下学,双人行成了三人行。
谢清江跟北院的人走得如此之近,被指责为南院的“叛徒”,一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某次放学路上,田苗提起这件事时,魏晋显得很是不屑。
“那群书腻子,我一早就瞧出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啦!成天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装装装,装个什么劲儿啊!当初谢三挨欺负时怎么不见拿他当自己人,指不定都躲在哪等着捡笑话看呢,现在可好,给人家扣上个通敌叛院的大帽子,走路时都当防瘟疫似的防着。”
田苗白了他一眼,说:“被挤兑的是谢清江,你那么激动干啥?跟叫人踩了尾巴似的。”
魏晋慢下脚步,从后面绕到谢清江旁边,搂着他的书包凑上去,嬉皮笑脸道:“谢三儿现在是我哥们,谁再想欺负他,那得先问过我同意!”
田苗噗嗤一声乐了:“你还能再不要脸点么?当初欺负他最狠的就是你,你真当他傻,不记仇啊,他天天做梦都嚷嚷着要你的命呢!”
魏晋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收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可能,你骗谁呢?谢三儿根本就不是那种小气巴列的人,三儿,你自己说兄弟我现在对你咋样?咱俩铁不铁?”
谢清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连搭理都没搭理他。
田苗猫下腰大笑不止,肩膀抖得活像秋风中的小树叶。
魏晋顶着一张绿脸,刚要说话,眼睛忽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冒出两管亮光。
“那不是庄正经么,你看他旁边站的,好像是你大姑子……”
田苗顺着他的目光不以为意地瞥过去,猛地一怔,脸有些微微发烫……
……
“刚才那人叫什么?”三个人转过土坡时,田苗按了下怦怦直跳的胸口,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句。
“庄严,我们都管它叫‘庄正经’,”魏晋似乎对每个人都抱有发表不完的牢骚,“丫在学校里是大名鼎鼎的全优生,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那身校服穿了至少三年了,还跟新买来似的。你刚才看见了吧,一尘不染,说是什么有洁癖……这还像个男人么?”
“你少在那编排别人,都像你这么不讲卫生一身汗臭味的就像男人了?滚滚滚,离我远点,看你就烦。”田苗忽然反常地拉下脸来,大发脾气,走得飞快,不一会就将两个人遥遥甩在后面。
魏晋目瞪口呆了半天,扒拉着前襟使劲儿嗅嗅,疑惑地嘟囔:“很臭么,这叫男人味儿好不好……”
他奋力一跳,跳到谢清江前面去挡他的路:“你媳妇儿今天吃了火药啦?忒吓人!我不就是随便说了庄严那小子两句坏话么……”
谢清江低着头,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刘海遮掩下的目光略有闪烁。
“完了,坏事喽!”魏晋忽然醍醐灌顶般一拍大腿,眼里充满觉悟,冲着前面的背影大喊大叫起来,“苗子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我就知道两院里的姑娘没一个能逃过这厮的魔掌……谢三儿,大事不好了,你媳妇儿要给你戴绿帽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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