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霁正躺在干净洁白的床上闭目养神,深深的看了唐霍祈手中那孩子一眼,又将眼睛闭了起来,慢慢道:“朝。是朝阳,亦是希望。”
“唐朝。”唐霍祈轻轻念了一回,看着怀中吃饱熟睡的孩子,心头顿觉柔软的一塌糊涂,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
“从今日起,在街上连摆三日轮酒宴,喝的酒通通从酒厂里调,一律要满五年的状元红。”唐霍祈转过头去看了司马霁一眼,“贺我唐门弄璋之喜。”
霁后初阳,是谓朝。朝而后至,是谓暮。
唐朝——绮树满朝阳,融融有露光。雨多疑濯锦,风散似分妆。
初秋的风里淡淡的桂花香和飘散四处的馥郁的酒香悄然融合在一起,光是闻着就叫人心醉不已。那一大碗澄澈芬芳的美酒放在眼前,谁又能够拒绝呢?
……
总之日子就这么放在小桥流水里过了,温润着两个人白头的愿景,温润着两个人携手相伴的决心。
那盈盈绕绕的小河,那喷香温暖的点心,那冉冉而去的烟气,那高高挑起的檐角……都会是见证啊。
小短篇(一)
“爹爹!爹爹!”
唐霍祈刚刚走进屋,便看见从床上滴溜溜跑下一个小白团子,迈着一双小腿朝自己磕磕碰碰的跑过来。
“朝儿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调皮捣蛋?”唐霍祈蹲下身一把抱起了他,那软绵绵肉乎乎的触感让她心头不由一软。
“你的儿子性子自然是随你……”司马霁的声音悠悠从里头小塌上传出来,“酒厂的小少爷,自然是酒缸里泡大的。”
唐霍祈皱了皱眉,转过头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怀中那个小小人,“朝儿,怎么回事?”
“不过是贪玩爬到了酒厂的酒缸里,奶妈到处都找不见他,都快急疯了。最后还是我亲自去了一趟,把他给抓了回来。”司马霁看了一眼躲在唐霍祈怀中的小人儿,凉凉的说道。
“爹爹……”肥肥的小手搭在唐霍祈的肩头,一脸的无辜诚恳,“朝儿错了……”
“错在哪儿了?”唐霍祈对视着他小小明亮的眼睛。
只见他瘪了瘪嘴,委屈着张小脸奶声奶气道:“是朝儿不好,不该让奶妈担心,不该让娘担心的。”
“霁儿,他知错了,就罢了吧!”唐霍祈蹲下身把他放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小包油纸,“朝儿爱吃的杏仁酥。”
“爹爹最好啦!”小小的怀抱柔柔的抱了唐霍祈一下,接过她手中的油纸包双手高举,啪嗒啪嗒迈着小碎步子往小几走去,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你就知道宠朝儿。”司马霁哼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她。
“自然是不能只宠朝儿……”唐霍祈微微笑着轻轻蹭过她的额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刚出的糖炒栗子,知道你爱吃,特地等了人家新鲜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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