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点显然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之的。
“……你自己会处理就行。”袁城顿了一下,“——有没有吃过饭?”
“姆姆她们马上送稀饭过来。”
“有菜吗?”
“我凑合着对付一下就行。”
少年清亮的眼睛似乎因为疼痛而带着氤氲的水汽,从袁城的角度望下去,T—恤之下隐约露出深深的锁骨,柔软的布料也许只要稍微扯一下,就会变成一块块碎布。
袁城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欲望刹那间掠过他的大脑,带来针刺般尖锐的刺激。
“我去给你弄两个菜吧。”袁城咳了一声,匆匆越过朗白,大步向厨房走去,“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只吃稀饭怎么行呢。这么大的人了,离开父亲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他不敢回头看朗白,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小儿子的眼神,一定像头饥渴的野兽一般可怕。
但是幸好朗白低下头,错过了那危险的瞬间。
那天晚上保姆来送稀饭的时候,赫然看见袁家老大站在厨房的灶台边,穿着衬衣西裤、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锅铲;小少爷怯怯的站在父亲身后,手里搭着父亲的西装外套,正探头探脑的往锅里看。
保姆惊呆了,双手颤抖着差点把稀饭从锅里溅出来。
“姆姆来啦?”朗白用“你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的目光瞪她,“稀饭就放在桌子上好了,我们自己盛。”
保姆把瓷锅往红木餐桌上一放,战栗着转身就跑,恨不得自己从未在袁城的目光里出现过。
袁家本来不是香港这边的,但是因为后来军火运输航道变更的关系,到袁老爷子那一代的时候主宅迁来香港,几代下来生活习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慢慢和南方人越来越接近了。他们家吃的稀饭分成好几种,袁城跟大儿子袁骓都要放麻油跟肉菜,或者放龙虾、螃蟹等海鲜;朗白则要清淡的白水或加牛奶,或者用腌菜来搭配。
袁城以前留学的时候也会自己煮饭,但是毕竟水平有限,炒个青菜、溜个肉片就差不多了。朗白是从生下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叫他做饭?——开什么玩笑呢。
做父亲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端出一盘青菜虾仁、一盘拌沙拉,朗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真心诚意的夸奖:“爸爸好厉害。”
袁城说:“那是。”
“我要是有爸爸这么能干就好了。”
袁城盯着小儿子正在给他盛稀饭的双手看。朗白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弹钢琴的,修长白皙,少女一般细腻。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说:“你还是不会干这些事情的好。”
这对东南亚黑道上最有权势的父子坐在一张红木餐桌边,各自低头吃饭。朗白一边吃一边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碗,心里却思忖着,为什么袁城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连声招呼都没打。
袁城这样一个男人,可能会不打招呼的跑到某个地下军火基地去呆上半个月,也可能上午在金三角罂粟种植农场,下午在越南某边境军火运输驿站,晚上在日本银座的某个豪华夜店包厢中。朗白对他们这种生活方式习以为常,他的大哥、“太子爷”袁骓从十八岁以后也变得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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