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出的笑容一滞,令他心惊的不仅仅是临阳侯的话,而是——
那一双眼睛。
清湛如水,黑白分明,瞳孔深邃如夜空,倒映着跳跃的烛火,也清楚的映着他的脸庞。
这不该是盲人的眼睛。
临阳侯裴岳棠根本不是眼盲之人。
赵慎琢脑内飞速地闪过对应之策,镇定的答道:“我是的你的妻子,钟宝瑾。侯爷,您……不认得宝瑾了吗?”
裴岳棠眨了眨眼,面色如常,“今日是几月初几?”
这是接受了他的回答?赵慎琢一面观察他神色一面答道:“五月十七。”
裴岳棠闻言,眼中有狂喜一闪而过,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跳下床去,连鞋也顾不上穿,在外间的丫鬟们一声声惊呼中飞奔而去。
赵慎琢紧随而后,看到裴岳棠冲进书房,重重的关上门。
“砰”的一声,犹如惊雷。
“夫人,侯爷这是怎么了?”素丹焦急的问道。
赵慎琢也很想知道,一向温柔从容的临阳侯刚刚所表现出来的绝不正常。在回答第一个问题前后,他能从那双眼睛里清楚的看到深深的恐惧。
可以断定不是对他的恐惧,他没有这样的能耐和因素。
因为那种恐惧,难以名状,似乎刻进骨髓,如若看见世间一切的毁灭。
尽管表面上若无其事,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临阳侯的种种表现,不似碰伤脑袋后失去记忆,也不像因意外而产生的情绪,那么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沉静的人惧怕如此?
这答案,只有临阳侯一人知晓。
要看人家是否愿意直言相告。
他看一眼不远处的素丹,心知临阳侯并非眼盲之人的事,恐怕整个侯府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这不意外。
他是个外人。
至于成亲那一晚,临阳侯如何避开机关,时至今日也无必要一查究竟。
没多久,书房里传来响动,缓缓打开的门扉露出临阳侯挺立的身躯。廊下的灯火昏黄,照不清楚人脸,但此时的临阳侯给人的依旧是往常那副淡然温和的感觉。
除却额头上的白布,临阳侯不仅仅不眼盲,甚至连外界传言的体弱多病都是假的。赵慎琢可以断定这一点,也隐约猜到临阳侯这么做的缘由。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临阳侯,在变故来临时带着他逃离。
“吓着宝瑾了吧?”他走上前来,牵住赵慎琢的手。
温暖的掌心相碰,带来的是更温暖的感觉。
离得近了,可以看清楚脸色。
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也盛着歉意,“我眼睛之事,并非故意要瞒你,确实有苦心。”
赵慎琢扫一眼临阳侯赤着的脚,抬起手。
一双布鞋。
裴岳棠略微一怔,松开相握的手,单手接过鞋子穿上。
赵慎琢道:“宝瑾明白,侯爷现下感觉如何?请方大夫再来瞧一眼吧。”
裴岳棠看着妻子知晓道理的样子,眼帘微垂,叹道:“无碍。宝瑾贴心,让为夫愧疚。”
赵慎琢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侯府外官兵把守,侯爷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
“宝瑾放心,为夫定会护你周全。”裴岳棠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像是此刻夜晚的风,吹拂在脸颊上,格外的舒心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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