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秋脖颈上爬过一条黑色粘腻的虫子,和死亡擦肩而过却也只是哈哈大笑,“生死间,有何惧,血染山河望君顾。守家国,为一人,可还记得门前柳?我已忘了他是谁了,可我绝不会伤他半分!”
话才说完又被蝶衣扇了一巴掌。
“你真恶心,爱有那么多种,你偏偏选择了最下作的!我看啊,换了谁也不会喜欢你这丑八怪……”
蝶衣被她气得不行,打她也没用。面上寒光晃过,放出虫子咬她,柳从秋也是倔脾气,越是折腾她越是不屈服,忍着剧痛已经缩在地上发抖了,可还是大声道:“哈哈哈,你越是生气,我就越是肯定你拿我没办法,你倒是杀我啊!哈哈哈哈哈……”
她狂妄大笑,嚣张得和那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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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郎,来世我愿做你门前一颗柳树,只为你一眼,守你一世。”柳从秋依旧是巧笑倩然,柔光动人。
宇文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再对着面前的汤药时,执起自己原本的情丝瞅了瞅,才察觉自己早已愁白了头,不由信口一叹。
“待得情丝落满霜,可还记得门前柳?”
他现在这副白发童颜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让人揪心,郭盛本想安慰他,结果听他这一叹也知道叹的谁了,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道:“你既然这么揪心,当初不拒绝不就好了。”
宇文夏一惊,回过神来,赶紧道:“我只当柳儿是知己,叹儿女情意,并无它意。”
郭盛不想理他,宇文夏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柔声认错道:“我们与柳儿相识十多年,任是草木也有些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郭盛:“……”她明明把我当草木吧,为什么会有感情?
宇文夏看他终于不推开自己了才放下心来,车子这时停了,他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到方若正站在另一驾马车下,搀扶着一抹着着紧身白衣的纤弱身影下车,那动作像是捧着至宝般,生怕伤着。
这女子容貌算不得上乘,至少和宇文夏比起来算不得。至于身体也是枯瘦得和宇文夏最衰弱的时候一样,可方若却小心翼翼地对待。
宇文夏来不及回南部了,直接奔赴前线。他的五十万大军因为这一年多的厮杀已经不足四十万了,谭溪也折了大多。
可以说打南蛮是大文近几年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次了,当然了,也跟宇文夏那一年的推波助澜有关。
他刚到前线了解情况,闻夜和夏千风还好,景关被救回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凌落的尸体还未火化,因为死人太多也没举行丧葬。
宇文夏见着棺木里的尸体不由又是一阵神伤,才嘱咐手下,“火化了吧,把他的尸体连同死去的将士们都送回故乡安葬。”
郭盛看着他这一头惨然的白发,安慰地握住他的手,宇文夏才精神了点,一敛眸坚定地立誓,“凌将军还请安息,本王定要南蛮血债血偿。”
方若加紧研制对付蝶衣蛊毒的药物,宇文夏听得前方传来的消息仍是没有柳从秋的动静,他才更焦心。
柳从秋要是为蝶衣所用至少说明还活着,可没有动静莫非是已经遇害了?
他一边派手下迂回分散蝶衣注意,一边琢磨着不敢下杀手,蝶衣不懂兵法,但她的毒实在吓人,一旦沾上意志不坚决的人马上就会被操控。
“王爷,南蛮人向来最爱在林间扎营,微臣认为还是火攻为上策。”闻夜再次提出这个意见。
宇文夏执拗地摇头,“火攻太过阴狠,况且会伤得自己人。”
闻夜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温声道:“微臣知道您仁厚,但为了一人而置整个家国于不顾并不是贤君的举动。”
夏千风理解他怕伤到柳从秋的心情,郭盛却道:“那么多污秽要真让方若拔除不知道要多久,确实不如一把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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