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被捉说成了“犯错”,而不是“犯罪”,可说是非常的高明。
蔺柏坐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风五。
风五是原影风楼里专门负责刑讯的,对各种刑拘、刑罚可说是了如指掌,不过自他看了蔺秋写下的《十大酷刑》,立刻对蔺秋惊为天人、奉为偶像,甚至还兴奋的跑去看过蔺秋一次,回来后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那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少年,如何能写出这么有深刻涵义的书?难道是自己的修炼不够?
所以风五是卯足了劲研究古往今来的各种刑法,天天在脑子里不断的模拟,现在终于有了可检验成果的对象了,他立刻开始摆弄桌子上的各种刑具,在心里盘算该先试哪一个。
谁知道蔡娥却只是高傲的撇了那些刑具一眼,说:“指挥使大人,虽然我蔡娥不过是个小女子,可也是蔡家的人,你要问什么只管问,如果要用刑罚来折辱于我,那我充其量就是个死罢了,其后自有蔡家……或者秦家为我讨个公道。”
蔺柏顿时笑了,虽然锦衣卫成立的时间不长,可是这间刑室也算是迎来送往了不少客人,大多数的人见到那些刑具就已经软了腿,虽然也有威胁的话,可大多色厉内敛的,那像这个女人,却是真正的毫不畏惧,仿佛“死”对她来说只是喝茶一般的简单。
“好一个小女子。”蔺柏站起来,不理旁边一脸不满的风五,说:“那你告诉我,去年十二月二日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蔡娥嘴角微微上扬,说:“去护国寺,向太子殿下自荐枕席去了。”她说得没有一丝羞愧,因为在大梁国,平民女子向贵族自荐枕席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流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
“那你带了什么东西进护国寺?”蔺柏又问。
蔡娥挑眉说:“我听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情深,要想引得太子情动并不容易,所以带了些助兴的玩意儿。”
“什么助兴的东西?”蔺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
“迎春散。”
蔺柏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迎春散虽然是一种春药,但是的确只能助兴,对身体几乎没有什么伤害,所以京城里大部分的药房都有售卖。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种药只能助兴,就是说,如果梁熙对蔡娥有兴趣,服用这种药才有效,反之不过是睡一觉的问题,蔡娥既然要勾搭梁熙,为什么会用这么低端的春药?
“你把迎春散放在哪里了?”蔺柏继续问道。
“桌上的糕点里。”
蔺柏眸色深沉的看着蔡娥,桌子上的糕点里有金线花的花粉,这已经是不容置疑了,是否还有迎春散却不得而知,到底这个蔡娥只是个企图爬床的庶女,还是个意图谋杀太子的凶徒?
“那么枕头是谁拿进去的?”蔺柏死死的盯着蔡娥的双眼,企图看到她的心虚或者慌张。
可是蔡娥却是一脸的迷茫,说:“什么枕头?”
蔺柏不死心的说:“房间里的枕头,不是你拿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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