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还能过来见你吗?
我低下头看他的脚尖片刻,随后抬头微笑说:都要结婚的人了,过来干什么,在家里好好照顾小妹。我妈也拜托给你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不早了,你走吧。
把金卡塞进他手中我快速转身,却没能迈步,手被他抓住。
这是跟他的第一次牵手,没有想象中的粗糙,有些凉,手掌也没看起来那么大,比我的小些。
我无法回头,连手指都不能弯曲一点,也不能让他察觉我的感情,一点也不能!
轻轻挣脱他的手,照顾好妈和小妹。
背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也没有呼唤声,心脏胀得难受,我头晕目眩推开病房门跌跌撞撞来到时颜身边,他扭头安静望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时颜,我们结婚吧。把你的后半生交给我。
时颜半晌没动,末了,抬起双手环上我的腰。
只有不断失去才能获得,这与只有通过不断受伤才懂得自我保护是同一个道理。
我们将站在崩塌殆尽的废墟面前无能为力忏悔!
时颜身上的伤好了之后,精神状态逐渐稳定,没有再歇斯底里,医生同意他出院但定期做检查。
回到家,林昭已经走了。
无暇感受房子少了一个人之后的空荡感,时颜刚到新环境很不安,我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
晚上帮时颜洗澡,他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手臂上未拆的绷带被他抓松,刚结疤的伤口也被他在不安中反复抓开弄得满身是血,只好草草结束将他抱上床。
他实在是已骨瘦如柴,脸型憔悴得变形,黑眼大得出奇以至于有时我都担心那双眼是否会突然鼓出来。
用吹风机吹头发时他吓得缩在我怀里用粗哑的声音尖叫,于是只能作罢,让他躺在我腿上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头发,等到头发完全干的时候他已经在我怀里睡熟。
待打理完毕时颜已是深夜凌晨一点。
洗完澡出来进吧台倒了杯酒刚坐下手机又响了。
是严冬明。
时颜受伤以来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通电话都未打过。
接起来还未开口就听见他说:我猜你现在还没睡。听说时颜出院了?
嗯,今天。
什么时候有空?
可以再等几天吗?时颜刚到新环境还未适应过来。
我虽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但是严冬明这段时间大张旗鼓的动作已使整个深圳一片哗然,穆青之所以没有再来找麻烦也是托他的福,这段时间他恐怕是焦头烂额。
呵,当然可以,这么长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现在在做什么,还不睡?
在喝酒。
我也是。
还有事吗?
孟云,当年分手,你恨过我吗?
没有。
回答得这么快听起来还真不怎么顺耳。那你喜欢过我吗?
我笑,反问:你说呢?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重来一次的可能,我恐怕会选择你。
不要讲这些不切实际的话。
呵呵,孟云,呐,有句话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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