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死于爱滋。
他死的时候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即使现在我还能回忆起他去世时的样子
没有半点过去的样子,瘦得只剩骨头
文衍宇的声音太过恐怖骇人,钱总顿时性致全无,掐住文衍宇的脖子:别说了,别说了。你是不是故意坏老子兴致啊
,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放过
呼吸困难,文衍宇睁眼,嘴唇微张,无声喃喃,琥珀色的瞳孔里一片茫然的死寂。
十
砰!
门被整个撞开,来人气势汹汹一拳揍开钱总,仓促抄起外套盖在文衍宇身上,拖人便走。
钱总捂着脸暴怒:薛寻,不要以为你现在红了我就不敢动你!
薛寻架住瘫软的文衍宇回头,危险的眯起眼,幽瞳掠过钱总,声音淡淡却恐吓意味十足:你算什么东西?下药这么下
作的事情都做,信不信我废你了?
钱总退后一步,一个激灵。
******
拉着文衍宇的手绕过肩头,固定住腰不让他下滑,薛寻一步步向电梯走。
好在为了私密这一层没有服务生,少了不少麻烦。
楼层里空空旷旷,脚步声清脆,房间里低微的呜咽几不可闻。
看来身手还没退化,薛寻抬手看表,十点半,估计到明早查房那个畜生得在厕所马桶上裸体十多个小时。
快到电梯,薛寻推了推垂头被他架着的人:文衍宇,你还好吗?
文衍宇轻微嗯了一声。
薛寻扬起嘴角,自嘲:也是,我们只是认识。是我又多管闲事。
回想自己接到小颜电话说文衍宇可能有事,二话不说开车冲过来救人的冲动行为。
薛寻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文衍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他得罪人,值得?
这样想着,不免有些烦躁。
文衍宇,醒醒。
垂下的头被推侧到一边,露出红痕斑驳的颈项,触目惊心。
刚才来得太急,薛寻没有细看,现在发现,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如同工艺品上的瑕疵,白纸上的脏污,刺目非常。
莫名有些心疼,揽着的手紧了紧。
走进电梯,薛寻按下负一。
原本半靠着的文衍宇略微直起身,扬起脸,眼神空洞,眼角带着湿痕。
薛寻侧头,却意外看到文衍宇的表情。
无神,迷茫,还有脆弱。
那一瞬间,薛寻觉得心像是揪住的疼。
他本以为这个人从来只有那种淡淡的神情。
原来
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薛寻的语气温柔到连自己都觉得诧异。
突然,似乎是无意识的,文衍宇转身,猛地抱住薛寻,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细长手指无力的攀住薛寻的衬衣,仿佛溺
水求生。
安静的电梯一层一层向下。
柔软的头发抵住下巴,浅浅的清香弥漫上来。
薛寻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
叮咚。
电梯内浮动的若有似无的气息瞬间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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