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颂觉得头痛欲裂。
这些年过去了,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还是——还是这么一个,人命关天的纰漏。
他觉得老天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他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舒坦地过了这么些年,终于这报应,居然在这么个大年夜,要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而且,这回是欧阳令亲自,堂堂正正宣战的。
欧阳令是长房长孙,大伯唯一的儿子,自己的堂兄,老太爷一手带大的继承人。他合该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成人,顺理成章地接管欧阳家,顺风顺水一直到死。
但欧阳颂不服气。他到现在也不承认那只是年轻气盛。
是,欧阳令为人表面随和,实则城府深厚,对自家人宽容大度,对对头却是阴险毒辣绝不手软。他不像三叔欧阳逸,闲云野鹤不问家事;他也不像自己的亲妹妹欧阳敏,心地直爽易受欺骗。他从小就接受正统教育,为的就是长大成人,担当家业——而且他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但是自己又比他差在哪里?!
一个院子游戏,一张桌子吃饭,一间书房念书,一个爷爷带大。自己小他三岁,一向是向这位堂兄看齐:他会背的书自己不吃饭也要会背;他会认的字自己抄上十遍八遍也一定要会认。一块儿跟着三叔骑马出城,两人都用枪射下三只野鸭来;欧阳令去了英国上学,自己不甘小他三岁,跳级也要出去,最后从德国回来时,跟欧阳令拿了一样的学位。
阿颂真是好强呀。
三叔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地问他:这么想跟你大哥一样啊?
他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欧阳逸不说话了,只是笑,起身出去瞧他新买的字画去了。
那年欧阳颂整二十岁,穿着挺括的西装,小伙子英俊潇洒,正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欧阳逸老早就告诉说要给他介绍俞家的小姐,T市的名媛,让他好好把握。
他不愿意!
凭什么欧阳令就要坐拥祖宅的一切,自己却好像被放逐一样,跑到另外一个城市打拼?凭什么欧阳令的妻子就要是美国回来的大家闺秀,自己却要打扮得光鲜漂亮去会会那缩头缩脑的小家碧玉?
他不服气!
老爷子年纪大了,难免昏了头;不过他欧阳颂的能力业绩,也不是随便就能被抹去的。
他越发强势地插手家族事务;他绞尽脑汁讨老爷子欢心器重;他千方百计地拉拢妹夫唐书远,让他为自己暗地里的事务大开绿灯——到最后,他甚至做出了那件有辱家族门楣的事情,全为了毁掉欧阳令的名声。
谁知居然失败了。
神不知鬼不觉,本来应该公之于众的画面,女主角却神秘消失,只有欧阳令一个人,衣着整齐,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他眼前。
功亏一篑。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么样,缩在黑暗的角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反复思索着其中的疑点。困惑,迷茫,还有痛苦——他不但丧失了最后的机会,还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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