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
他怎么认识冯以辰,怎么爱上他,又怎么克服自己去尝试人生中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恋爱,战战兢兢,义无反顾。
镜花水月,黄粱一梦,区别在于,梦醒了他收获了名和利,却彻底的封存了那个伤口,任由它溃烂脓肿,不想不听,视而不见。
第一年的时候,钟岩几乎每晚都梦到冯以辰,他的梦境似乎试图通过潜意识为他疗伤,有时候会梦到冯以辰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一边吻他,一边说对不起,有时候会梦到冯以辰想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理由来跟他解释,整件事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又是哪样?梦里的借口放到现实中来,每个都不堪一击。可笑的是他在梦里总能轻易地接受那些解释,用力地拥抱他,试图把他揉进怀里,融入骨血。
第二年,梦到冯以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偶尔梦到,也多是他们在一起开心的日子。
直到最近,他终于恢复了元气,把这个曾经走进他心里赖着不走的小少爷完完全全地赶了出去,由里到外再也没有他冯以辰曾经驻足的踪迹。
然后他回来了,用不着再伪装什么,强势插足他的生活,避不开也躲不掉,只能小心谨慎地应付提防,以期望小少爷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再陷一回,别说三年了,三十年好不好的了都没个准信,他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去忘记一个人?
这太难了,还是潇洒地过他的浪荡日子,没压力也没烦恼,比什么都好。
回忆带着海风的味道,吹过心脏上久治不愈的创口,微咸的疼。钟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租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
"先生,八十九块。"司机打了个哈欠,已经快十二点了,做完这差就回家睡觉。
钟岩嗯了一声,伸手掏皮夹子,摸了半天才发现坏了,今天是跟着冯以辰出来工作的,一切的花销都是经纪人负责,他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带钱包。
"你是刷卡还是现金?"司机看他摸了半天,不耐地问。
钟岩尴尬得简直想死,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给人说坐霸王车就太难看了。
他装着淡定说:"大哥,我忘带钱包,你能不能等下我,我上去拿?"
司机大哥声音马上就变了"我怎么知道你上去了还下不下来?难道我还挨家挨户上去找不成?你押个东西给我,我就等你。"
钟岩身上值钱的东西,恐怕也就是个手机,他刚想答应,蓦然想到,就算上去拿钱包也没用,钱包里他记得没有现金,只有银行卡,最近的ATM在两个街口外,去取钱实在有点不太方便。
拿着手机琢磨了会儿,钟岩说:"这样吧,我找朋友来帮我付,钱你继续算着,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时间了。"
那么晚了,罗川肯定睡了,说不定旁边还睡着个他惹不起的人,想想作罢,继续往下翻通讯录。
小师弟方凌倒是可以来救一救火,只是电话拨通后,那儿是移动来电提醒,钟岩心里郁闷道:平时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关键时候就找不到人,自己简直就是倒霉催的。
再找别的人,多数是没有熟悉到能够大半夜出来为他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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