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让我们来看看你………”矮个子紧张地道。
“嘿嘿,不老实……来,看我玩个游戏啊。”仇笛道。
他剪了一段铜丝,绕在昏迷不醒的高个子脚脖子上,直绕过脚趾,拿着两个钱头,就在矮个子的视线之内,接驳到了一个黑乎乎像电瓶一样的东西上,仇笛解释着:“镇流器,出来是248AR勺电流,打不死人,不过足够把铜丝烧红了……马上你就能闻到烤羊肉串的味道了啊。”
矮个子惊恐地看着,通电后,铜丝以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色,不一会儿就变得越来越亮,很快冒出一缕轻烟,很快就有焦糊的味道,很快高个子哎哟一声被烧醒了,紧张地一缩脚,疼得乱叫乱嚷,奈何嘴被捂着,喊都喊不出来,那脚脖子和脚趾处,早被烧黑了一片。
这情况,把两个走黑路的都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仇笛却像没事人一样扯了铜丝,在矮个子面前亮亮,笑着道着:“好玩吗?”
矮个子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苦着脸求着:“兄弟,咱一条道上混的,至于这样吗?”
“哦,那换一种……我刚才想了一种更有创意的办法,看,圈成小圈圈。”仇笛圈着铜丝,不怀好意地盯盯那货的胯下,提醒着:“拴到你的二兄弟上,一通电……哎哟,那滋味,您说会不会很酸爽……”
“啊……啊……饶命……兄弟,咱们往日无仇的,你不会真这样吧。”矮个子被这个创意吓得浑身直抖索,不停地哀求道。
“那就看你了老老实实回答啊,否则我生气了,今儿还真要整根烤人鞭,真以为老子这么好欺负?”仇笛慢慢敛起了笑容,把玩着铜丝问着:“叫什么?”
“李…李安贵……真名,绝对是真名,他叫杨勇。”矮个子道。
“快点说啊,敢犹豫说假话,老子还不爱听呢。”仇笛凑近了点,连了一端铜丝,看着胆战心惊的矮个子,猝不及防地问:“老大叫什么?”
“叫”
“慢了,老子要烤人鞭……”
“别别,叫段小堂……”
“说说,那方神圣啊,还特么拴着我让卖命……瞧你啊,不想说拉倒,那个捂着嘴的,可急着要告诉我啊……”
“我说我说……”
在仇笛不急不缓,烧铜丝烤人鞭的威胁下,这两货还真把个很有份量级的人物交待出来了………
“咱们老大,那真是个人物啊,黑白两道谁都给几分面子……就原来您跟的那老板,也和咱们现在的老大关系不错……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谁能跟上段老大混饭,那是福气……兄弟,你这样可不行,你就把我们整残了,回头老大那儿你能交待得了啊?还别说我告诉你老大是谁了啊,他最忌讳这个,知道了肯定灭了我们……不过现在好了,你也知道了……我们被灭了,你也落不着好……”
行动组的一众人,在听着回传的音频资料,没人知道仇笛是怎么审出来,但速度实在惊人,几分钟的功夫而已,曝出来的这个料,怕应该是讫今为止最大的收获了。
王卓根据资料联网查询着,介绍着:
“段小堂,3岁,长安人氏……没有前科、没有从业经历,户籍在碑林区派出所,却有出入境的记载,五年内有过十七次出入境记载,港澳通行证编号…………这两个被逮的,高个子杨勇,有伤害前科,能查到武校毕业的记录,矮个子李安贵,37匚的下岗工人37下辖的企业,除了核心业务,大部分军转民的企工都倒闭了,不过,这个可能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王卓亮着电脑,国安的权限能查到涉密内容,37是家化学制药厂,其产品中有一种体能补充液,以及野外急救包,一直有军事单位的订单,数量无从知道,但供应方却清楚,是西北野战编制的部队。
“看来那个李从军手伸得很长啊。”张龙城狐疑地道,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已经触到了他的职业敏感,如果能得到各部队的配给数据,那后果就不敢想像了,根据只言片语的信息交叉对比出其他情报,正是间谍的基本技能之一。
“整理一下,如实向上汇报。”董淳洁沉声道,冒出来的线索让他深感压力徒然增大。
王卓追问着:“这俩怎么处理?”
这绝对是个难题,线索的价值无限增加,追到这个地方放手谁也不甘心。可已经成了这样的烂摊子,恐怕想包住也难,众人的眼光投向张龙城,他毕竟从事过类似的工作,张龙城沉吟道着:“现在抓捕为时过早,可要放回去,恐怕对方要起疑了,两难选择啊,我倾向于放回去。”
“那样……线人可能要出危险啊。”李小众担心道。
“危险的程度和线索的价值是成正比的,盯住这两人的通讯方式,今天肯定有发现,说不定能找到幕后操纵的人。”张龙城道。
众人只觉过于冒险,却不料王卓无意发现,两部手机中的其中一部动了,他比对着信号源,瞠然道着:“坏了,线人直接和幕后联系了?我们听不到谈话。”
“追踪通话的另一方,应该是仇笛和他们谈条件了……”戴兰君蓦地出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在关键时候,第一时间追上去……
电话,响了数声,终于有人接了,随口一句问着:“事情办完了?”
“嗯……”仇笛直接哼哼了声。
“怎么样?没把人整残吧?”对方问。
“好像残了。”仇笛掩饰不住了,笑了。
咝……对方凉气一吸,半晌不敢吭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着:“他们……俩呢?”
“脱光了在卫生间晾着呢,哎我说,我下午都告诉你了,再敢派人,我整死他,你怎么不信呢,还真派来了……怎么我告诉你实话,你总觉得我是开玩笑呢……。”仇笛教育着对方。
话筒里听了一阵啧吧嘴的声音,明显是棘手无法处理了,仇笛抓着这机会,喋喋不休地埋怨着,说着自己多么多么凶悍,在南疆于翻了几个混蛋,然后再说着自己多么多么生气,尼马到长安小地方,居然有人这么背后坑他,是忍,孰不可忍呐千言万语归结到一句话上:这位老大,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这两头货卖给您怎么样?
“卖给我?”对方气疯了。
“啊,您开价,多少给点就成,我知道他们不值多少钱。”仇笛严肃地道。
“蹬鼻子上脸上是吧?要么放了,要么灭了,你自己处理吧。”对方态度强硬了。
“你真不买是吧?我可告诉你,你别后悔啊。”仇笛威胁着。
“我就怕你后悔。”对方态度强硬地道,同样威胁着:“信不信从现在开始,一直会有这样的事,你挡得住几次
“这个我信,不过你这人见事不明啊,你要不买,有的人感兴趣啊,那我就打l10了啊……就这两货我看了,假证和人对不上号,还持枪,身上还带着几管子不知道什么药……不是我小看你,就这事,在天朝,天王老子也摆不平……再特么问你一句,买不买?告诉你,你派人也来不及了,我立马打电话,有人在这儿嫖娼,警察五分钟就到场了你信不?”仇笛恶言恶声,强买强卖的理直气壮。
“你……”
“十秒钟,十秒以后这手机就进马桶了啊,咱就不客气啊……十,九……”
“嗨,你别这样,先把他们放了……”
“八…七…五……”
“少数了一个六……”
“老大,我也赶时间啊。三…二……”
“……行了,行了,要多少钱?”
“不多,两个二百五,给五百……再加两零,五万块啊,天亮给我打账上,自己来收拾这两货……”
嚓声挂了电话,一扔手机,那俩被捂着嘴的瞪着眼在看,眼看着仇笛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一装,把他们的衣服裤子一卷,就准备走人,两人嗯嗯啊啊直挣扎,惹得回仇笛回头一人跺了一脚,恶狠狠地说着:“长点记性啊,回头告诉你们老大,要不是看着他还能拿出钱来,非灭了你俩的,敢绑我?”
两人被踹在小腹、脐下部位,疼得差点流出泪来,等这疼劲缓过去,直叫苦也,两人都被细铁丝捆着,这绕着捆着比铐着还疼,想动都动不了,直等了半个小时,才有同伙匆匆前来,衣服是来不及找了,一个卷了块浴巾,趁着夜晚宾馆人少,从安全出口灰溜溜地撤走了………
这出闹剧结束后,费明才悄悄地从房间踱出来,让随行的队员来了个技术开锁,打开了门禁,他很奇怪在都市的角落里,这个陷阱是怎么做的,居然能瞬间制服两人,进门的开灯后的一刹那就把了吸引住了,他一下子明白仇笛出入五金店的用意了,从门口到房间,不足五米的距离,全是陷阱,顶上挂着塑料袋,已经倾倒完毕了,液体流了一地,他伸手沾了点闻闻,应该是加了料的液体,门口有金属挂钩,只要一开门就通电,只要脚下一绊,上面的塑料袋就破口,一破液体一倒,被淋到的人就成了天然的导体了……墙根、两侧的墙上和门后,射钉枪打了十数个钉子,钉子间全用铜线绕结,即便不小心碰一下子,也会触电……这简直是个天罗地网,谁进门都没跑。
而电源的连接口,就进卫生间里,他踱进了卫生间,来不及收拾于净的房间还留了诸多痕迹,电源的插座被卸了,就是从那里取的电。
费明指挥着同伙提取痕迹,看到这儿时他笑不出来了,浴室里几处留着血迹,皮肤组织和毛发,他看到一截细铜丝时,小心翼翼地拣起来,两端变色发黑,以他的职业瞬间明白了这玩意的用途,肯定是通电、发热,用高温灼伤逼供……铜丝肯定绕在人体某个部位上。
“幸亏……是线人,不是嫌疑人啊?这家伙到底什么出身啊?”
他心里概叹着,详细地把这个陷阱制作拍下来,准备回去和张龙城一起研究研究,这个应急处理方式,有点让他叹为观止了。
这里的事处理到尾声的时候,费明接到了行动组的通知,让他直接去约见仇笛,这正中下怀,他也迫不及待地想会会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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