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途径与牧马之族接壤的边陲小村,看见坐在马背上驰骋挥汗挽弓的少年郎那一刻,他霎时间怔住了。
《诗经》有云: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他从未见过程彦景在校场骑马射箭的模样,不过想来,也该是这样英姿飒爽,气势如风——必定是这还更潇洒,更有气势。
他就这样长住下了,一转眼就是两年。
穷乡僻野的,他再也没听到任何关于京城的事了。
这年深秋,程深阴差阳错与外族一位部落首领结识了,两人开怀畅饮间,程深有意无意向他打探起京中的事。
不知彦景如今用的是哪个名字?还叫彦景吗?
“彦……彦景?”那部落首领烧刀子喝得有些多,语气有些拖拉,思索了片刻,疑惑道:“圣上名字似乎叫赵……奕……”
程深的心霎时间就凉了半截。
这些年,自诩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腹中已有见识胸怀,却还是乱了方寸。
赵奕是废太子的名字。
天刚破晓,他跑到马厩牵了一匹快马,慌慌张张便要往北走。
“你要去哪?”一道低沉而轻柔的声音登时响起,那样熟悉,又那样遥远,在来不及多想的弹指刹那间,倏然越过了餐风露宿的几个春秋。
程彦景一身外族骑服,牵着一匹赤马站在大门口,轻声问道:“还要我好找吗?”
程深一时语塞,目光里有晦涩不明的情绪在翻涌,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来这多久了?”
“不久,也就两年左右。”程彦景笑道,双眼微红,漫不经心道:“处理好那些破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我打算好了,倘若你一直不在乎我,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顺着流年就此余生,默默陪着你一直变老就很好。程深,求你别赶我走。”
若不是程深要往北走,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出现。
“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了?我要是不在乎你,何至于如今茕然一身?”程深笑问道,眼泪却流了出来。
程彦景笑容僵住了,脸上风轻云淡瞬间消失了,眼巴巴看着程深,无助又可怜,不甘心道:“程深,你再说一遍。”
人生波澜起伏太快,处深渊时尚能镇定自若,到了云端才知害怕——怕是个易碎的梦。
程深打了个呵欠,牵着马往回走,转过身不去看程彦景,声音却有些颤抖:“现在还早得很,要不要进来睡个回笼觉?”
程彦景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应了一声,飞快跟着程深进了屋。
识得圣贤书,走过山川大河,吻过岁月,方知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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