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清神清气爽,马车不久就到了村边,他敲开一户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很热心地欢迎他们借宿。
房子简陋,住著老两口,老汉还没回家,老妇人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俩住,说是早先儿子的,儿子打仗战死後,屋子就放了杂物。
赵锦好奇地环视屋内,四壁皆是土墙草坯,屋顶上甚至还掉土粒,他怀疑会不会突然塌了把自己砸在底下。
外头进来个老汉,佝偻著腰,背上扛著半袋东西,老妇人高兴地道:“老头子回来了。”就迎了出去。
原来老汉本来就是驼背,老妇人接下袋子,把借宿的二人招呼给老汉,老汉也是热情,叮嘱老伴:“正好领了白米,给客人做米饭吃!”
老妇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袋子,干瘦的手抓著白花花的稻米激动地颤抖,喜不自胜:“可算有吃的了。”
“这是分得的?”刘正清问道。
老人显然很兴奋,脸上笑出一道道沟壑:“单景兵给的,家家都有份。”
“单景人给的东西你还要?!”赵锦一蹦老高,冲上前就把袋子踢翻了。
“啊?!”老妇人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雪白的米粒泼在院里,散了一地。老头心疼粮食,指著赵锦骂道:“你干什麽?”
刘正清把赵锦往身後一带,赔礼道:“老人家,他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赵锦在後面不干了,拽著刘正清就往外走:“我才不住这里,给点好处就服顺,不配当北阳人!”
“锦!”出了门口,刘正清把赵锦叫住了,扶著他的肩膀认真道:“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百姓,不知道他们受的苦。”
“我知道,我吃过馊饭,睡过冷床!”赵锦回嘴。
刘正清摇头:“远远不够……他家儿子战死了,算是北阳的英烈,两个老人无依无靠,你指责老人,对人家不公平。”
赵锦脾气上来自己都压不住,过後就後悔了,自己怎麽著也曾是个王爷,辱骂百姓有失体统,再加上刘正清一说,他很没面子地抬眼望望刘正清,撅著嘴不说话了。
刘正清从车上搬下一袋米,作为赔礼送给老汉。
老汉推说不要,但刘正清执意要给,还说今晚要打扰借宿在此,老人才推辞不过收下了。
赵锦蹲在地上跟老妇人一块捡米粒,他心里愧疚,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只顾闷头捡。
後来地上啪嗒啪嗒掉了几大滴眼泪,赵锦好奇地侧过头:“你怎麽哭啦?”
老妇人忙抹抹泪水,抽噎著把米粒从土里拨出来。
老汉拿出旱烟杆,坐在院子里,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两口。
刘正清为缓和尴尬的局面,找了话题:“今年地里产了多少粮食?”
“产多少也不归我们,田地全被富户霸占了,我们只是租地种,产了粮食还不够交租的。”老头哀怨地回答。
“恩?”赵锦手上动作一停,不明白了,“你们怎麽不去告官?这是犯王法的。”
“告有什麽用?他们和官府勾结一气,对付小老百姓跟捏个蚂蚁似的,我们挨过教训。”
赵锦小声嘀咕:“怎麽会这样呢?”又对刘正清道:“比你还黑心肝啊。”
刘正清凑到他旁边,把袋子里赵锦带进去的沙粒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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