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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道：“你以为我靠着攀上sim总裁的关系，这才能接到《鱼跃龙门》的角色……对吧？当初你在试镜会考察的时候，就已知道我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只不过是没想到我是靠着出卖**搭上季氏总裁这条线，这么潜规则进来的，对么？”

见王墨说的这么直白，顾影深一个急转差点连整个车都撞上路沿，好在他急打了一个方向盘又重新回到了主干道。

“别这么激动。”即便是刚刚的变故，也没能影响到王墨一丝一毫的波动，他冷静淡漠道：“我可不想因为车祸明天和你出现在头条上。”

王墨的话语依旧毫不留情，带着一股讽刺意味。当初听到只觉得他真性情，但如今，顾影深却觉得，这话已是有些刺耳了。

顾影深咽了口口水后，开口已发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了，还带着股连他自己都惊诧的急切：“所以，事实上并非如此对吗！你和季总裁不过是……不过是……”

“何必再找借口。”王墨冷淡地截断了顾影深的话，他徐徐解开了身上扣着的安全带，冷静地瞥他一眼：“恭喜你，你猜想的就是事实。现在停车到路边将我放下来吧，我可不想让季总裁因此误会。”他这声音讽刺意味不轻。即便承认自己潜规则，他也扬着下颔一脸骄傲，一丝一毫都不因此觉得卑微。

反而是顾影深不由得下了一头的冷汗。他不愿意承认的，他一直否认的，拒绝的事情，就这样被王墨赤/裸裸地揭露出来，一时他竟觉得难以接受。他一直担心这话是否会令王墨受伤，却没想到，受伤的反而是他自己。

“……我还是将你送到以前的地方吧。还……很远，不会被看见。”良久后，顾影深这才开口道，言辞间声音已是沙哑得不像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竟是无比艰难。

王墨不置可否地重新拉好安全带：“随你。不过，路上你可别走神。若是出了车祸，你这么良好的名声可就有危机了。”

顾影深没回答，一脚油门后，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如一道闪电般在路上飞掠而过。

直到目送了王墨的背影远去之后，顾影深还是没开车离开，他靠着车门点燃了一只烟，现今夜风已是十分寒冷，风吹起他的长风衣，他指间夹着的香烟灰都被风吹起，卷着远去了，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夜风里，仿佛压根没感觉到这寒意似的。

其实，内心里他早已做了准备有了觉悟，但在知道真相时，却还是无法接受。少年的眼眸清澈又明亮，他无数次想起那双眼睛，想起拍戏时，他骑在马上飞奔而来，脸上笑容明媚灿烂，想起他抱着少年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少年疑惑地问他“你又没着火，跳下来干嘛”，想起他握住少年的手，将玉佩还于他时，少年面上羞涩欣悦的笑意：“薛兄！多亏你我才找回了传家玉佩！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做的，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即便是演戏时，他也从来能将自己分离出一个客观的自己来，远远地、漠然地盯着沿袭时的自己，保持着那一丝清醒，不完全陷入到角色中，不被角色所控制。

但是，那时，他却是如同着了魔似的，希望少年也能像他所饰演的角色一般，被他这么专注地凝视着，一时间，他竟都有些嫉妒起女主角了。

手上的烟缓缓尽了，顾影深却已像是陷入魔怔了，呆呆地站在那儿没挪动步子。良久后，他才开车又去了季远言之前到的位置，他下了车，遥遥地看着那个窗子，橘色的灯光已经亮了，看不清屋内的场景，他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仿佛已成了一具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