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这些话换来的是男子愤恨夹杂着有些惊恐的回答,这样很好,她就是不想让他那么镇定地死,哪怕是装的。
“我还有梦可以做,你呢?”陈慧嗤笑一声,话还未完,目光凌冽如刀,脚狠狠地将他踏住,双手握住键,直插她的喉咙,男子瞪大着眼睛,喉咙除了“咯咯”,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直到在地上不在动弹,陈慧抽出剑,血喷涌而出,溅到她的踩着的脚上。
在远处守候的亲卫,小跑过来递上大刀,她和地上的这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他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她,这是死不瞑目啊!曾经的记忆里她也是这样死不瞑目。
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到落,切下这具尸体上的头颅。她将自己的袍子割下一块,将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扔到了布上,打上结,如拎了个包袱一样的将它拎在手里。
眯着眼,往天上看去如血的残阳一如当日城,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那一口气是舒出了几生几世的伤悲。夕阳将她的身形拉长,金色的余晖笼罩这开满了白色小花的绿色草原,草原是如此的宁静。她手里的那个包袱,还在一滴一滴地往花上滴着血,鲜血将白花染红。。。。。。
走到等待她的卫队跟前,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朗声道:“回城!”任务完成,马踏青草,绝尘而去,夕阳也渐渐下了地平线,只剩下一抹残余的红彤彤的光辉。。。。。。
伸手解下佩剑,拿着软布蘸了烈酒擦拭剑身,上面沾染了些许暗红色的血污,这是布泰的血。终于用它结果了这个心腹大患,终于可以将它置入剑架。再一声长叹伴随而来,十年戎马,时至今日可以说已经功德圆满,北方大定,祸患已除,至此心中的最大忧虑已经除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执念,亦或是上天还是公平的,居然还有机会回来,还能有机会改变外族入侵,铁骑践踏大好河山的局面。
将身上的铠甲卸下,汗味混杂着血腥,连着两天两夜布防埋伏布泰,今天终于将他逼到绝境,彼时这个人如猫捉老鼠一样,欲擒故纵。而今日两人的关系互换,她成了猫,而布泰成了老鼠。一步步地逼向他,拔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面对面的,不用大炮,不用□□,仅仅就是冷兵器,纯武力。用绝对的优势去碾压他,劈断他的弯刀,斩断他的希望,让他在绝望中死去。为什么一定要杀他?笑话,山河破碎之恨,家破人亡之恨,将他剥皮抽筋也难泄她心头之愤。
“南人不服管束,杀了干净!”这句话烙入心间,刻入骨髓,重生回来,守护住这华夏百姓,不让异族踏入中原,干掉他是自己的信念。
“将军!浴汤已经备下了!”身后碧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陈慧的回忆。
“嗯!”陈慧身着中衣走进内室,脱下衣衫将自己置于香汤之中,氤氲水汽,泡着些许细小的伤口有些刺痛。将香皂打湿了涂抹全身。这也算是在那一世的福利了,互联网上丰沛到近乎爆炸的信息,对于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来说是最好的消遣,专注于这些有的没的,拉拉杂杂学了一堆,这些年倒是帮了不少忙。杀戮之后的血腥用香皂洗过,就不复存在了。从一个浴桶里出来,坐入另外一个浴桶,清水过身,浑身上下才算干净,也能稍稍缓解这一身的乏累。
十年以来太多的战事,似乎从来都没有时间去好好地思考一下那个问题,然又好像这个问题在这十年之内被思考了无数遍,总之是没有答案的。只能对自己说声,“罢了!”无解到有解,是需要时间的。想来想去还能得出个什么来?
从水中站起,拿了手巾轻轻擦拭身上的水珠,穿上中衣,布巾包裹了长发,等她走出内室,碧荷立刻另拿了手巾过来继续帮她擦头发,边擦头发边轻声说道:“帝京来人了,在前厅候着!”陈慧并没有应答,只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任凭碧荷梳理长发。长发着实麻烦,此刻她在心中默默地怀念着电吹风。
碧荷温柔的擦拭,让她将将要睡过去,硬是撑开了眼皮,还是去看看吧!摆了摆手。碧荷停下整理发尾的手,从衣架上取了外衫过来,陈慧接过展开穿上,碧荷伸手将衣衫里的长发拉了出来,任由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到腰际,趿拉了双布鞋走出了房门。
这原是一家富户的三进院子,经历了多年的战乱,椽檐破败,木栋上的朱红早已斑驳得不成样子,夏日的傍晚,清风透过没有了纱的窗,居然能拂面。陈慧阔步而行,不过几步路,已经行至前厅。身着圆领袍,头戴文士巾,挺直着身板的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等着。
陈慧未曾瞥过他一眼,径直走进前厅在首位安稳地坐下,气定神闲,甚至有稳若泰山之感。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反应倒是不算慢,不过刹那时间,就过来躬身抱拳行礼道:“御史大夫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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