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有什么区别吗?”苏锐问。
“当然有啦!”顾佑臣说:“尾巴是长在屁股后面的,跟班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尾巴比跟班亲近多了!跟班随时会跑掉,但是尾巴永远不会!尾巴可忠诚了!”
“呃……”苏锐有点跟不上这奇怪的逻辑了。
“哎!”顾佑臣说完叹了口气,跟小老头似的:“不过霄霄哥的跟班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围着他转,你也围着他转,以后他会不会忘了我这个忠诚的尾巴啊?”
苏锐哭笑不得:“我没有围着他转,但他帮咱们打过架,我去感谢他是应该的吧?”
顾佑臣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就算霄霄哥忘记我了,我还是他的尾巴!”
一年学期结束后,国学院有人离开,也有小孩被送进来。顾佑臣得到了一次与家里通电话的机会。
通讯室像个小牢房,进去之前老师威胁不许诉苦,进去之后被按在凳子上,身边站着三名人高马大的教官。
小牢房里没有同学,没有明霄。
顾佑臣本来打算将这一年受的苦都说给母亲听,但被按着坐下的一瞬,冷汗突然涌出,恐惧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教官冷声道:“敢说一个字不好,老子玩儿死你!”
顾佑臣咽下唾沫,电话接通之后,只发出一声颤抖的“妈妈”。
院长以“只有一部电话”为由,将每位孩子的通话时间限定在3分钟。
这是个很巧妙的局,孩子们在拿起电话之前被恐吓,通话时身后与面前站着凶神恶煞的教官,极少有孩子能压下恐惧,在极短的时间内告诉家长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算有人哭闹或者说出对国学院不利的话,院长一解释——例如你的孩子劣根未除,还需继续磨练,家长们便信了。不仅信,还会遵从院长的“建议”,让孩子继续接受国学院的“传统教育”。
能将亲生儿女送来这种地方,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不闻不问,如此父母,已经愚昧到无法用常理来理解了。
顾佑臣睁大双眼,盯着与自己仅有两步之隔的教官,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地重复着“好”——顾婵正在电话那头问他“吃得好不好”、“老师对你好不好”、“学得好不好”。
一个失格的母亲,仿佛也只能问出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电话挂断之前,顾佑臣突然抓紧话筒,哭着说:“妈妈,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让你和爸爸回到外公家的!妈妈,我求你……”
3分钟已到,电话自动挂断。教官们粗暴地架住顾佑臣,却不敢轻易动手。
顾佑臣被带去一个类似单身公寓的房间,和正常家庭里的小孩房无异,装修得非常温馨,床铺干净松软,床边还铺着地毯。
院长来了一次,笑着叮嘱他乖乖在这里住几天。
顾佑臣记不得自己在那房间里待了多久,他很害怕,极度想回家,也想见到明霄。
后来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教官进来就是一耳光,然后生拉硬拽将他拖出去,一边打一边骂:“操!老子说的话你不听是吧?操你妈的!我让你哭!让你告状!丫的,不想活老子成全你!”
顾佑臣抱头跪在地上,痛得受不了,哭着喊“妈妈”。教官又是一巴掌,“妈妈?院长亲自去给你妈做了思想工作,你妈刚给你缴了学费,让老子们好好教育你!”
顾佑臣咬着淌血的唇角,难受得眼前一黑。
醒来时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两个年纪特别小的孩子蹲在床边哭,苏锐手里握着药瓶,正给他上药,见他醒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小心翼翼地摸他红肿的脸:“痛不痛?”
顾佑臣吃力地撑起来,木然地看了看周遭,“我……”
“明霄送你回来的。”苏锐一吸鼻子,“他去救你,那些人把他也打了,你好了去……”
还未说完,顾佑臣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全然不顾伤处钻心的痛,跌跌撞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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