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多喝点。”
沈如茵不大情愿,“这个太辣了……”
他的眼神冷淡地瞥来,“你是愿意辣,还是愿意疼?”
终于明白他是在把酒当麻醉药使,沈如茵微微抬头喝了几大口。
辣味铺天盖地地涌来,从口腔到鼻腔,再至食管、肠胃,搅得她掉下几滴眼泪。
然而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放下酒坛,将她的右腿提起来放在床边,转身拿了一只小刀,头也不抬道:“闭眼。”
沈如茵闭上眼睛,烈酒带来的醉意发挥了一些效果,让她微微昏沉。
腿上的手迟迟没有动静,她觉得宁扶清可能还是有些紧张,想了想,她轻声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伤得特别对称?”
宁扶清垂眼,“什么时候了还能说笑,谁教你这般逞强的。”
她脱口而出:“没谁教我啊!”想想觉得不对,她又道:“我没逞强啊,确实很对称嘛你看!”
他没有回话,闭上眼凝神一瞬,再睁开眼时手起刀落!
剧痛袭来,她一口牙齿几乎要被自己咬碎,额间冷汗涔涔,疼得晕了过去。
宁扶清将那把鲜血淋漓的小刀放在一旁,手指颤抖,端起那只碗将药草敷上,又从她手中扯过那几块白布细心包扎。
小腿上生生凹下一小块,他安静地看了许久,才小心地将那只腿放回,为她盖好被子。
站起身掖了掖她颈边棉被,他俯下身,出神地凝视眼前这张脸。
女孩脸色惨白,嘴唇干裂,额间碎发湿透,眉毛还皱在一起。
他伸手将那双眉抚平,低头吻在她眉心。
“是很对称。”他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叹气,“傻姑娘。”
走出屋子,那男子还等在门口。
宁扶清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喂鸡的妇人,“我的事情,你同她讲过?”
男子一惊,连忙后退行礼,“属下没有!”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子,咽了咽口水为难道:“她就是一个乡野妇人,殿下您……”
“我没打算将她如何。”宁扶清截住男子的话,“此番是我麻烦了你,我走之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既然答应了让你离开,我便不会食言。”
他回头遥遥望着屋内那人,淡淡道:“你的医术生疏不少。”
男子赧然,头垂得更低,“属下惭愧。”
“也罢。”宁扶清将药碗和小刀递给他,“只是这屋子着实该清扫一番,好歹也曾是军中之人,说出去叫人笑话。”
男子应下了,眼看着宁扶清似乎要走,急忙唤住他:“您要去哪儿?”
“你熬的那药……”宁扶清止住脚步,“我去摘几个蜜橘。”
“可您的伤……”
“小伤,无妨。”
目送宁扶清的背影远去,男子掂了掂手中的两件东西,摇头长叹。
沈如茵醒来时正看见宁扶清站在她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两个小橘子。
“起来喝药。”
想到先前那碗苦得要命的药,沈如茵忍不住瘪嘴,“怎么又喝药啊……”
宁扶清面色如霜,“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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