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她觉得委屈极了才与徐肃诉苦,说老夫人待她苛刻,根本就是想她生下儿子后撵走她。可徐肃根本不会体谅她,反而生气她小题大做,还义正言辞说:“你怀着身子就该修身养性,别每天想些乱七八糟的,祖母不会是那样的人。”
方筠瑶心中委屈没人能说,她想来想去,唯一能帮自己一把的只有这个祖父大人了。
此时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小时候祖父不喜欢自己算不了什么,毕竟那个时候祖父对爹娘的事十分生气,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可父亲总归是他的孩儿,就算祖父大人念着这份父子情的份上帮她一把,也是好的。
这么一想,总算觉得好了些。方筠瑶正正容色,跟在徐肃后面进了正厅。
方老爷子年纪大了,老人家一般都比较怕冷,他又是文官,常常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于是总是习惯穿得厚实一些,呆的地方暖和些。所以这待客厅摆了好几个炉子,里面燃着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气都没有,比徐家用的炭还好。
方筠瑶进门后连头都没抬,也没敢抬眼瞅瞅近十年未见的祖父大人长什么模样,走到正中小心跪下,端端正正叩了个头,声音娇柔:“孙女筠瑶见过祖父大人。”
徐肃看她垂首恭恭敬敬跪着自然不怎么高兴,生怕她压到了肚子里的孩儿。不放心地多看了两眼,这才沉声道:“徐肃见过方大人。”
方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盯了两人好一会儿,眉心一点点皱起,似在思索什么。过了好半晌,才一点点舒展开来,眯眼“唔”了一声:“起来吧。”
声音和气,听不出什么不妥来。方筠瑶没敢掉以轻心,悠着动作慢慢地起了身,生怕老爷子看出半分不妥。
方老爷子面上关切问道:“丫头一个人进京不容易吧,说来也巧,前些年我让人去寻你和你娘的时候,偏生没找着,万幸你这丫头伶俐,这才能一路安然无恙地进了京。”
方筠瑶知道这话里的关心是少,试探居多。她要是不解释清楚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避开战祸一路上的京,怕是老爷子不会相信。
“父亲在蓟州城破后殉职了,娘亲也随着去了,知我孤苦无依,二老临去前特意把我托付给了徐公子。”说到这里含情脉脉地看了徐肃一眼,又继续道:“边关战事四起,我们随着难民一路逃,直到后来徐公子做了百夫长这才好了些。”
“徐公子”有点怔,怎么进门前还叫他夫君,进门后就改口“徐公子”了?
剩下的事也不用她说了,方老爷子对这后事知道得挺清楚,提到了她的父亲,老爷子语气更软了几分,感慨道:“丫头你这几年也是不容易啊!”
方筠瑶又双手捧过一个小匣,上前几步呈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怔,心思电转间想明白这里头一定是青廷的遗物,深吸了几口气,微微抖着手打开匣子,上面放着小小一块持经观音和田玉坠,只有小孩半只手掌大小。
老爷子手一哆嗦,差点拿不稳——那观音玉的小小缝隙里,竟然还有红褐色的血迹!
方筠瑶哭道:“这枚玉坠父亲生前从不离身,直到去世前还紧紧攥着不放,可筠瑶无能,没能收敛好他的尸骨,只能带走这枚染了血的玉坠,洗了整整三日,上面的血迹总是洗不干净。”
方老爷子心中大恸,他还记得,这玉坠是青廷入学那年他精心挑的,持经观音佑他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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