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笑笑,他一身素缟白长衫,长发束起,耳边还有闲趣地斜插一束红花,肥大的锦鲤倒是有看见一条。不知怎麽的,这几下弦音拨弄得周顺又有些昏沈,接而又倒了下去,眼皮沈重,再睁不开了。
秦镜接住周顺搂在怀里,手不自主地环上他的腰间,细细地摩梭几下,触感一如从前未变,他的目光温柔似水,眼角含笑。栏杆旁幽幽地传来方才那人鱼低沉的声音。
你也不过是个呆子。
随你怎么说,青蛟。秦镜收紧了怀抱,心满意足地靠着栏杆,伸手拨开周顺那细碎略长的刘海,谢谢你今天能来我的生日宴。
作者有话要说:
☆、无果与记忆一
周一大清早周顺爬起来去秦镜家校稿子。据陈应之的说法就是此人既龟毛又难搞,不喜欢用邮件或者扫描仪发送他的稿子,编辑必须上门完成校对和收稿,还得负责他的灵感。并且因为他不喜欢住在秦府,平常时候他一般都是住在建在凤冈山脉里的文理学院,同时匿名担任普通的讲师。
周顺不到半刻锺,手上的笔记里便记满了各种秦镜不喜欢的东西,陈应之看他有些呆的样子只有叹气,想跟总编说不如换自己来干吧却被总编以如果可以我还想来换那个呆头呆脑的家夥咧,今早秦镜让管事儿的打电话来说对周顺相当满意,务必要让他来接替安宁。拒绝了。
陈应之只能双手合十,祝佛祖保佑周顺。
文理学院是国子监下属的大学,在古早的时候是个书院,後来渐渐变成了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周顺高中时做梦都想考进这个学校,可惜差了那麽一点儿,他高考分数还挺高,却也进不了文理。
这学校好则好已,只是被戏称为是凤冈山寺大学,因为除了地下铁以外,只有一辆巴士绕过两个山头才能到达。
周顺有点後悔自己为了省那点地铁费而选择了只要两块钱就能搭完全程的大巴,发誓下班回家时去买地铁的定期票。
周一的早上公交车都是人山人海地往车里挤,大多都是外出归来为了赶早课的学生。人挤人前胸贴後背连呼吸都不顺畅。
旁边站著一个看起来像是刚入校的男生,长发及肩,刘海挡住了眉毛,长相斯文柔美,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一手上拿著一把透明的长柄雨伞,另一只手怀里抱著一只白猫,窝在他怀里酣睡著。而他的长柄伞伴随著巴士起起停停和绕弯,数十次戳到周顺的小腿,周顺转头见他那表情便欲言又止了,那表情实在称不上和善。
周顺想著要不要再靠边挪挪,却听见那男生小声地说了句,我去。瞬间又不敢动了,不知是不是指的他自己还是别的什麽的。
去死吧,陆临冬!那个男生突然爆发了这麽一句,整个车厢都侧目看过来。周顺猛地一惊,感觉到那把伞狠狠地戳到了他的脚踝。只见他怀里的白猫也没被惊醒,转了个脑袋继续睡,周顺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麽猫,倒像是只纯白的蝴蝶犬,可是又不太像。周顺不由得看多两眼。
下车的时候都疼得只能一瘸一拐了,那个好看的男生也阴沈地从他身边走过,手里的伞猛地一甩扛在肩上,差点就砸中他。
就在他躲避雨伞的一瞬间,瞥见那男生飞扬起来的刘海下,额间居然有一点朱砂红。周顺心里嗑登一下。这该不会又不是人类吧。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巴士里的人似乎都听到他说话了。
太慢了。这是周顺毕恭毕敬地站在秦镜家一楼客厅里,等待秦镜起床後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吃完早饭後,秦镜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自己看看都几点了。秦镜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他摆摆手,管家自动送上一杯新泡好的普洱熟茶。
如果换作是资深编辑陈应之或是刘睿,早就火冒三丈了,就连性格温和的安宁也会直截了当无视,但现在的对象是新手菜鸟周顺,且是把他当神来拜的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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