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打断道:“你为何又将茵兰带回来?”
“她还有用。”殷墨白勾起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笑,手渐渐滑向殷承凛裸露的脖颈。他弯起手掌包着对方的脖颈,拇指在喉部的突起处摩挲着。
殷承凛心头一震,欲起身发问,却被殷墨白压着肩坐下。他心下惴惴,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皇兄,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殷墨白拍了拍殷承凛的脸,继续道,“区区一个宫女,朕想捏死,何其容易?何必大费周章,还同皇兄你周旋。”
殷承凛转头瞪他:“你——”
殷墨白俯下身来亲吻他的眼眉,低低说道:“皇兄有何见教?”
“你打算把我关到何时?”殷承凛嗤笑道,“一辈子吗?”
殷墨白暗了眼,道:“人死亦不能复生。”
“既然如此,你又怎能怪我恨你?成日呆在这,与那暗室里头又有什么分别?”殷承凛倏然将男人甩开,冷声道,“我素来最爱逍遥,若非皇子,能游遍这天下山水,便是我这毕生心愿。可如今被囚于宫内,人和那笼里供人逗乐消遣的雀儿,又有何分别?”
“我……”
殷墨白倏然接不下话,再交谈亦是无济于事——飞鸟逐空,人追逐自由,又有何错呢?其实是他从最开始便错了,一错便无法回头,亦只能错上加错。只希望能拴住对方,折了羽翼,不再向往这宫外的世界。
又是难捱的沉默。殷承凛知自己一时过激,暗斥自己太冲动,担忧这番快言快语后,不知他还能否再劝服对方松口,携他出宫。
还未等他纠结清楚,殷墨白已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道:“皇兄今日同朕吐露真言,倒真是难得。”
“我向来光明磊落,不说假话。”
殷墨白笑了,眉眼弯弯,甚为动人。他握着殷承凛颇为冰凉的手,道:“皇兄风寒方才痊愈,还是不要过为忧劳为好。”
话罢,殷承凛看了他一眼,不再出言。他弯了弯嘴角,正欲离开,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房内,忽然道:“皇兄真是好兴致,房里这么敞亮,还点了灯。”
殷承凛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等对方离开后,便赶忙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房内。见房内并无甚蛛丝马迹,只觉对方不过是一时戏言,但心中始终惴惴不安,难以忘怀。
又过了近二十多日,眼见期限将至,殷承凛已快坐不住,心中焦急万分。自他在殷墨白的殿里住下了之后,自是与这人同床共枕,夜夜笙歌、颠鸾倒凤之事,更是不知几何。虽说他也知吹一吹“枕边风”,对方说不定便耳根软了,但殷墨白从未和他提过这事,他又要从何谈起?
可日子一日日过去,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他已同展修约定好,又怎能置对方于危急之地?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做了。
因而这夜,当殷墨白又是深夜才返至宫殿里时,殷承凛却仍未熄灯,而是捧着本书,倚在床上翻看着。殷墨白掀开他身上的锦被,才发觉他竟只穿着一件红衣,且是随意地敞着,只堪堪遮掩住下身,连亵裤也未穿着。
殷墨白先是一惊,又见这衣裳有些眼熟,便笑道:“皇兄怎么穿着朕的衣服?”
殷承凛并未回他,而是抬腿将脚轻按在男人胯部,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你硬了。”
虽说殷承凛荒废习武多日,但仍维持着习武时的身型。他不像殷墨白看起来这般纤细,而是全然充盈着作为雄性的力量之美。看起来虽是极为刚硬的身子,可不知为何,散漫地披着一件红衣,抬着腿冲男人扬眉时,意外有几分无法言说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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