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不然今儿歇歇吧。
萧亦然的嘴唇是被自己生生给咬成那样的,因为不想在被毒药折磨的时候痛呼呻,吟,他一直紧咬自己的嘴唇,就算有孔彦制成的上好金疮药也无济于事。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轻微疼痛,他坐起身毫不在意嘴唇上因为刚刚说话又裂开的伤口,伸出舌尖舔了舔渗出的血丝接过茶杯一口将水喝下。
不用,你去准备,一会儿我就过去。身体还有些疲乏,不过精神却是挺好。
连着三天,孔彦给他的毒丸都是控制心神的,可他却是生生挺了过来没有半点神志不清,甚至就连那双眼睛也仍是透着晶亮。
孔彦对他的佩服已经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可他不知道,从三天前他的药丸被萧亦然吃下后,小孩就再没有睡过觉,每次入梦都会见到殷天齐满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手腕上的那串松松的玉珠子,他抿了下嘴用小手摸了摸。主子,然然想你。
祁阳宫书房里,殷天齐盯着桌案上放着的那把檀香扇出神。半个月了,他体内的酣然之毒没给他带来任何不适,倒是因为找不到小孩儿他发了好几通脾气。
不只是祁阳宫的奴才被里里外外罚了个遍,就连华妃宫里的奴才也受了牵连。
帝王找他问过萧亦然的事情,只是被他找了借口搪塞过去。对于他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殷天齐是恨的。如果不是他的漠视与放任,自己也不会中毒。刘闯将那刺客用了大刑,进了大牢就算再嘴硬的汉子也受不
住。
冷着脸,看着面前放的那叠宣纸,殷天齐连连冷哼,真是自己的好弟弟好父皇。
昨天,那个在太医院的探子传来消息。帝王的身体状况跟他料想一样,最迟明年年后,看似身体康泰的帝王就会被那神丸彻底掏空身体,油尽灯枯。
来人。伸手拿了檀香扇,殷天齐轻轻摩擦着垂下的穗子,眼神透着温柔,小孩儿一定会很喜欢。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小栗子从书房外进来,弓着腰站在他身边轻声开口。
薛平那里有没有消息传进来。他现在j□j乏术,要防着帝王时不时的试探,还要在早朝上对各个大臣的刁难一一回应。寻找萧亦然的事情只能交给宫外的薛平,可那个废物还口口声声说三天就给他回信,这都多久了
!废物,全都是废物。
小栗子点点头,凑到他身边轻声开口,主子,薛公子的人刚送来消息,昨天丑时在城南看见了孔彦,他一个人去皇城最大的金鼎酒楼买了糯米团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更是抖着身体跪倒他脚边。
主子,主子您消消气,那糯米团是萧公子最喜欢的甜糕,既然找到了他就一定会找到萧公子,主子您别发火,仔细着身体。
殷天齐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一直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一半。既然孔彦去买了糯米团那就是给萧亦然吃的,这就证明了他的然然还活着。
找到孔彦落脚处了?问这话却让他咬牙切齿,孔彦那家伙居然狡兔三窟,皇城虽大可他想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问题是那个家伙居然不在原本的家里,而是另外找了地方,还憋着大半月不出门。
是。伸手递给殷天齐一块小纸条,上面画着详细的地图。
出宫。既然知道了然然的消息他一刻也等不了,他必须把小孩儿接回来。
对于皇子随意出宫,帝王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这几个儿子只有殷天齐最适合这个位置。他只是不甘心,自己身体还如此强健,怎么甘愿退位让贤?
曹公公拿了凉茶放在龙案上,转转眼珠小声提醒,陛下,奴才听说三皇子的伴读出宫半个月没回来了,恐怕这会儿三皇子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儿。
嗯。帝王翻了翻折子,冷眼歪头看他,你这老奴又想说什么?
曹公公抿抿嘴,弓着腰似是有什么忌惮般摇摇头,奴才只是关心三皇子身体,只是个小小的伴读,三皇子看的太重了些。
帝王听着他的话倒是冷笑一声没搭理。小小伴读?他们这群废物怪不得斗不过他的三儿子,人家那伴读都比他们聪明。
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批改奏章,算了算了,有些事儿发生了就没办法在挽回,这立储的圣旨年后就宣了吧。
城南孔彦偏宅,萧亦然浑身抽搐的躺在床上,双手胡乱抓挠着床褥,眉心紧皱双眼死死的闭着,呼吸急促,明显是受了极大的痛苦,可他却一丝呻。吟痛叫都没有发出。
孔彦看不下去了,让萧亦然自己受苦而他在旁边做记录他办不到。
扑到床边将身体疼到抽搐的小孩紧紧搂在怀里,抖着手将解药瓶凑到他嘴边,哑着嗓子开口,公子,公子把解药吃了。
萧亦然微微睁开眼,张开嘴,一丝血迹从他嘴角缓缓流出,声音虚弱的问道:多久了?刚刚吃药之前孔彦说过,阎王笑吃下后一个时辰内,会出现幻觉,头痛,呼吸加重,肌肉抽筋,身体各处骨节犹如被捏碎一样剧
痛,五脏六腑更是犹如被刀割针刺,疼痛难忍。
孔彦摇摇头,将药瓶往他嘴里塞,别管多久了,公子你把解药喝了,咱们先缓缓。他真的太心疼,为了让他的身体适应各种毒药,萧亦然自己要求一定要保持清醒,所以每次服毒之前都会先将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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