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陈勤森又把他叫住,叫他一会带瓶胃得安回来。
大抵是拘-留所里的强炽光审问与精神上的困顿焦虑,隔周邹茵回去,就听姑奶奶说陈勤森胃病又犯了,吃不进东西。
那会儿姑奶奶已经不在大灶上掌勺了,年纪渐大体力不比年轻人,改去做了调凉菜摆桌宴等轻省事。张氏煲的陈勤森不爱吃,她就叫姑奶奶把食材带回去,给她煲了带过来。
周六早上九点多,邹茵在小天井里捣腾洗衣机,姑奶奶碎念道:“听说少宝在外面找小姐被抓了,酒吧里好像也被人暗算,几百万的钱被套僵,那个女孩子也分手了。他爸爸很生气,冻结了他的银行大号,说找到之前都不许解锁。张太太说他现在,手头就剩二三十万开销。”
又说:“少宝这孩子啊什么都好,怎么就是这一点老改不掉呢。”
原本邹茵周五晚上回来,还有些担心进村又看到阿婆阿姑微妙的笑脸:“听说又睡在一起了。”“是啊,都多少次分手又这样。”“我就说两个人没谁不行吧。”
她先前还惴惴的不知该怎么躲,没想到回来后一切安静如常,原来是陈勤森扯了这么个借口。
她想到陈勤森,又有些不忍心。她和他在一起,陈勤森每一次的量都特别多,热腾腾地融进她里面,根本没想过他有这个毛病。那时候上大学,陈勤森每来学校找她,两个人在宾馆里纠缠完,邹茵都要逼陈勤森捏住避孕套的帽子检查,看有没有漏出来,就是生怕怀孕。陈勤森把帽头捏得鼓起,用手拨了下根本没漏,他就瞥了眼床单上的一滩湿,哂笑她:“漏个毛,你自己吹的不知道?”
后来想怀孕了,她去医院检查,子宫、内膜、输卵管查了都没问题,但一直就是没动静,医院便说她内分泌不稳,还有可能是宫-颈口太窄,难受孕。两个人再行-房的时候,她就会根据医生的建议,悄悄然地把腰往上抬起。那会儿陈勤森还不懂,只当她一个星期半个月的没在一起,浪娇了,动作间他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脸儿都红,哪里晓得是他的成活性低。
见姑奶奶在添食材,邹茵就提醒说:“党参不用放的,他怕那个味道。”
姑奶奶眼睛晶晶亮,转头看过来,怎么看出点袒护的意味。
她就说:“那你来调啊,反正他爱吃什么你最知道了。”
陈勤森这个人其实甚好哄,基本上只要他不缺,你拿什么应付他都不说话。张氏给他煲了十几二十年的汤,早前他也喝不出好坏,后来遇到了邹茵。邹茵在这方面对他是一百二十分宠惯的,每做一道菜,煲一道汤,瞧着他的眉宇神情,她下次就能归结出他的喜好。这么几年下来,陈勤森除了平日的三餐没法儿挑剔,其余也就只愿喝邹茵给他做的了。不然张氏也不会找姑奶奶帮忙,大抵认为姑奶奶和邹茵的手艺总是有点相似的。
分都分手了,邹茵不想又被姑奶奶看穿,她就抱起甩干了的衣物说:“我这会儿没空,你就随便着给他下吧。”
浅草木灰的粗布床单,在阳光下扬展得像一幅画,等到她晾完下来,姑奶奶已经出去倒垃圾了。灶台上砂锅盖子冒着蒸汽,邹茵不由打开来看看,夹出里头的当归和党参,给放了几颗枸杞和百合下去。想了想,又给他加了一点儿黄精。
唷,脾胃不足,补精养血的呢。姑奶奶起锅的时候发现,下回她就照着邹茵的方子往里头放。
第二十九章(+1k)
但这并不能给邹茵的想法带来改变。她和陈勤森之间,除了这个,还有性情与沟通方面的磨不合,勉强在一起,今后仍少不了三五天就一次的冷战。
她在微博里发了一条:[只是习惯了多年的感情,所以希望他好,但不会再继续了。]
九月中,公司接了产品革新后的第一单,也就是之前一直在洽谈着的一家瑞士航空科技制造商。老板对此事极为重视,在工装的性能与品质上要求细致甚微,邹茵时而在工厂公司之间来回,毕竟这是她全程经手的设计,因此有责任亲自监督和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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