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的拈起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眨了眨眼睛道“要我说多点书生的迂腐之气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对不对?”
“对。”
萧辞轻笑附和,也拾起一个莲蓬不紧不慢的剥着,世人因其高洁之气素喜莲,她偏偏因为喜欢莲蓬而对荷花格外钟爱。
剥完一个莲蓬她眼神扫到他脚边的竹篓探头看了看,眼睛不由亮了亮“你在钓鱼?”
“来。”他伸出手扶着她在狭小的空间内起身,两人一道去了船头,他指尖冰凉无任何温度,不知为何她蓦然心头一缩,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口酝酿,苦得发涩。
天气和暖,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服,船头置放着一个简易的鱼竿,萧辞把鱼篓放在了不远处,她望着他放饵投线,袖口微微上卷露出苍白的肌肤,透明如玉的指握着鱼竿瘦的依稀可见骨头。
究竟为何失去了有关他的所有记忆?先帝亲笔书信,封存在司徒府赐婚的圣旨,甚至于云亦的亲口承认,明明确确表明她与他幼时就定下婚约,似乎感情还不错。
她托腮盯着他怔愣愣出神,每当她试图去靠近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一股莫名的冷厉与排斥几欲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拔剑的冲动。
几滴水珠溅在脸颊上,沁凉入肤,她伸手去挡,透过指缝看到萧辞收线掉上来一条大鱼,不期然对视上他的含笑的目光她不由也露出一抹暖暖的笑,迫不及待去解鱼钩。
鱼鳞滑腻,她一个没有抓稳,鲤鱼掉在船板上打了几个挺便往池塘蹦去,扶黎反应迅疾探手去抓,俯身之际不经意瞥到垂在萧辞腰间的半块玉玦,手中鲤鱼脱力一个漂亮的翻跃转瞬便跳入了水中,她目光一直凝视在玉佩上,下意识顺着鱼跃出的方向去抓,身体骤然失衡,双脚踏空跌入了池塘。
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想来萧辞亦不曾想到依着扶黎的身手会因为一条鱼落水,他猛然起身望着扶黎顶着片荷叶狼狈的露出头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咳嗽了几声道“太丢人了。”
说完另一只手伸出水面瞄准鱼篓把一条大鱼精确无误的扔了进去,萧辞无奈微微皱眉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在水中一番挣扎头上两支对钗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乌发似流水般垂至腰际,碧色单裳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一阵凉风吹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萧辞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细心的择着她发上的水草,她不好意思的揪下水草瞅到他略带责备的目光,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话刚刚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何时与他亲近到如此地步?他却动作未停轻笑道“你武功卓绝怎会是故意的?风凉,当心着了风寒,快回船篷里待着。”
“哦。”她似乎总无法拒绝他的嘱咐,乖乖坐回到船篷里,掀开帘子看他正在调转船头摇着橹准备回程,褪去白色外袍,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愈发显得他消瘦不堪。
白色缎带束发,额间几缕发丝被风吹落,大片碧荷翠染之下,他俊逸清雅,淡若云烟,氤氲入画,却虚无缥缈宛如极淡极淡的墨看不真切,萧辞察觉到她在看他,挑眉笑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为何离府之后每次再遇我总是与水脱不了干系?”扶黎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嗅着上面的白梅墨香莫名的安心,心头那股阴戾被压制了下去。
“大约王府内的衣服更适合你。”
“谬论。”
萧辞不置可否没有再言,摆橹的动作不由快了很多,船自池塘深处缓缓驶离,湿衣贴着肌肤慢慢她感觉到越来越冷,抱着茶壶取暖,想把外袍还给他,奈何已然半湿,遂作罢。
“你怎么会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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