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梦醒以后还能如此清晰记得梦中的内容,当真是件奇怪的事。但秦肃反而期待起这样的梦来,因为在这样的梦中,他,和迟御,不管在怎样的背景和身份的束缚下,最终都能在一起。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天生一对?
晚上秦肃果然又做梦了。
他是怀着期待的心情闭眼的。
军火商和杀手。
梦醒之后,秦肃原本愉快的心情打了个折。
因为梦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重叠部分过多。而迟御呢?
秦肃认真回想。迟御待他一直是偏于平淡的态度,从不撒娇,也语气淡淡。甚至他们很少对话,好像表达感情的唯一方式就是肢体接触,而表达感情的最佳地点就是床。
如果自己也像是梦中那样坦率是不是这次的争吵冷战,就不会发生?
秦肃一点儿也不想做假设。
他看着蓝天被朝阳染红。
不知道明天会做怎样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作为话唠的我憋的很辛苦啊讲话时钢圈会磨到嘴唇
☆、第一章
清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沿外的绿地上。
迟御睁开双眼。微风穿透过窗子缝隙。偏暗的房间,绒布的暗红色窗帘拖曳至地面。风力太弱,窗帘只在两页相合的地方开了一指宽的缝隙。窗外的微光透进来,能从那缝隙中瞥见隐约的蔚蓝的天。
迟御只觉得全身躺在这绵软的大床里,酸软的很。他从小到大睡的都是硬板床,实在不习惯这样软绵绵无法使力的床垫。好一会儿,他才从被褥里挣扎出来,伸手在墙边上摸索了一会儿,打开了灯的开关。
光亮从天花板的正中漾开。
这是一个充满英伦风的房间。暖色调的布艺和各种铁艺装饰,壁炉与矮沙发。视觉的前一秒好像还停留在黑夜里两个人交握的双手,那一刻突然迸发的情感浓厚的叫人害怕,而睁眼的瞬间陌生的空间陌生的床和熟悉的姿势迟御伸出手,放在灯光下。
它,在颤抖。
明明是已经跳出那个时空的,但记忆纠葛,每一世不同又相似的感情交叠在一起。仿佛所有的情感被压抑着压抑着,终于质变了,迟御只觉得心口一阵激动,从喉咙到胃里都一阵冰凉。无法控制的情感在全身窜动,连控制都困难。
这是怎么了?
迟御禁不住退一步,靠在床边**了一声。
而原本就乱七八糟的脑海里又挤进一段记忆,搅得他心烦意乱。
咚,咚,咚。
心跳无比强烈。
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压下了先前的几段记忆。迟御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却被脑海里的记忆给吓了一跳。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间房间如此奢华了。
迟御,是一个黑手党老大。
黑手党最初只是反抗政府的农民秘密结社组织,当然,和每一个起义政权最后都会被同化一样,到了现代,黑手党已经是恐怖与血腥的代名词了。
就算《教父》的经典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依然没人能昧着良心说黑手党是好人。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华人会成为黑手党老大?
迟御使劲儿的想,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找出了这样的片段:年迈却英俊的老人从孤儿院里牵出的小孩,书房里老人慈祥的眼神,和病床前老人当着一群黑西装黑礼帽的人递给俊秀青年的印章
浓烈的悲伤感从心口蔓延开来,迟御发觉自己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些许。
是了,他是一个孤儿,在异国他乡长大,人种歧视所带来的各种冷暴力热暴力充斥了最早的童年。漠视,反抗,憎恨。迟御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那样久远的过去刻骨铭心。如果那一天,他的养父没有出现在那家孤儿院迟御也这样想过。他前两年读《哈利波特》打发时间的时候还对比过他自己和伏地魔的童年差别,大抵是差不离的。
或许自己也会成为一个魔头?高智商罪犯之类的?
但他一直记得,那一天,那个白种老头,用一种漠视的眼神扫过孤儿院的所有孩子,黑西装,手杖,有着褶子的手随便一挥:就他吧。
诶?
就那个黄皮肤的小孩了。
没有人敢反驳。
即使迟御能读出孤儿院负责的大妈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白种小孩全身上下的恐惧。
他看了一眼白种老头,那人举手投足流露出的杀伐之气。
比偶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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