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帮着你说话不让他们走的。”中年男子笑道。
“行行行,承你的情!”陆国兵又高兴又急切,丢下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飞快着往前走去,不过一会儿,就成为通道中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人群中的一员了。
中年男子看着陆国兵离去的背影,唇角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他暗暗地撇了一下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之后,他很快说:“主席,照你的吩咐做了,我看差不多了,他已经越赌越大了。赌这种东西,就跟毒一样,一旦上了瘾,你就算剁了他的手,他也要继续赌下去。”
“好。”电话那边传来苍老而平淡的声音。
隔着广阔的海域,在国内的首都,众星的主席示意自己的男秘书把电话挂掉。
他正在打理一只挂在窗台上的八哥。
这只八哥精神健旺,在细细的杆子上来回跳跃,不时抖一抖羽毛,露出翅膀下漂亮的白色翼斑。
主席拿棒子逗了好一会鸟儿,也没从鸟儿口中听到什么吉祥话,他有点儿遗憾,却还是笑呵呵地轻轻用指腹撸了一把鸟篆上的几根黑羽毛,又给添了水和食物,才跟着自己的秘书一起离开办公室。
从头到尾,他都这样慈祥而安然。
××××××
于采苹并没有被救回来。
陆云开后来慢慢知道了消息。
硫酸是藏在其中一份礼物中,被于采苹拿起整理的时候,正对着于采苹的脸喷溅上去的,其中有一部分在当时就溅到了眼睛里面,陆云开在被警方初步调查又放走之后,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医生刚刚出来通知家属于采苹眼球已经没救,并且生命重度垂危的时候。
也就是说,在他赶去的那个时刻,于采苹的丈夫和女儿正面对着两个选项。
一个,【母亲从此永远失明。】
另外一个,【母亲已无法醒来。】
不等慌乱的大家甄别出哪一个不那么恐怖,在手术的第五个小时,也就是晚上十点四十分,手术室的等熄灭,医生走出来,身后的担架上推出的人脸上盖着白布。
一个家庭就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毁灭掉了。
回忆中,就在不到十个小时之前,一个母亲还叮嘱女儿生活琐事,一个妻子还和丈夫就生活习惯小小拌嘴;然后,十个小时之后,天人永隔,如山高如海深的思念,也决不能挽回已经流逝的生命。
接下来就是警方的立案调查和于采苹的下葬。
将硫酸掺入礼物的罪犯很快被找到并因刑事犯罪而被逮捕,不日将进入法律程序。
犯人被找到的时候,于采苹的丈夫和女儿都愤怒地冲上去厮打对方,只有陆云开站在旁边,像一个看戏的陌生人,满脸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后来陆云开又好几次的去找了于采苹的丈夫和女儿,他想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程,也想给剩下的人一点补偿。
但他每一次出现,都会被人挡在门外;他送给的所有东西,永远被冷冰冰的退回来。
最后,他只在于采苹被送进火葬场的时候,远远的看了对方一眼。
黑白色的照片被女孩子捧在胸前,女孩子的眼圈红红,在路过陆云开的时候,她看了陆云开一眼,不再有医院时候的憎恨和恶毒,但依旧充满了厌恶与排斥。
他们擦肩而过。
远远的,陆云开听见于采苹丈夫和女儿在大喊:“快走快走,不要回头——”
尸体已经送进焚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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