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妃后来又诞下燕王,只是从燕王成年乔妃就求皇帝将他外放到封地,看看如今朝里站着的那几位老王爷,哪个是去了封地的,乔妃如此狠心,约就是看透了,因为那时皇帝已移情于高妃,那种宠幸更甚于当年的皇后。燕王能不能争,就看中书院的中书侍郎乔弘恭想不想出这口气了。”
顾韶刚想接话,一股热气直冲喉间,才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高怀逸好不容易得空过来时,见着了罗元宇,两人都一愣,罗元宇还是不太放得开,勉强冲她笑笑:“你也来了。”高怀逸上下打量他一番,这才说:“此次出战受苦了。”这话在罗元宇听来就是讽刺,使劲拧干了手上的巾帕,又换了盆热水往上走:“你想笑便大方的笑,这事也不是你一人在笑。只是到了顾韶跟前别提这话头了,她病了,让她安心歇歇。”
她心中一紧,连忙挤过罗元宇走了上去,到床榻边见顾韶散开发丝一脸苍白的躺那,心里颤了一颤,顿时觉出疼来。
顾韶见罗元宇端着水一直站那,唉了一声:“也就是失言十五晚上没宴你,不用这么直直盯着,等我好了,酒随你喝,肉随你吃。”罗元宇听这话真是万般思绪齐上头,一时竟有点想哭,转身抹了下眼睛:“有人来看你我也放心,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
——“怎么了?”
高怀逸才发觉自己一开口竟带着些话颤腔,连忙稳了稳,想伸手去握顾韶的手,那人却躲开了。顾韶不爱这样弄得悲伤,指了指自己胸口:“被划了一刀,伤得不重,快好了。”高怀逸停在她胸前的手慢慢沉下去,不顾顾韶用力的握住她手腕阻拦,她就是要看,顾韶也懂了她的决心,松开手随她去。她手指顺着衣襟处往下滑,慢慢勾开衣襟,看到一条结了痂的黑痕赫然出现在眼前,手指稳了好一会才轻轻落在那条伤口上,往下轻滑着丈量。顾韶觉得这感觉甚是怪异,一把拉开她的手拢紧衣襟:“你今天来,可是有事?”
没回她这话,高怀逸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顾韶也受不了这目光,撇开头去:“我始终是女子,从永安到昌河又到牧宁州再回来,奔袭数千里地来回,确实累了。你如果只是来看看我,那就回吧,我想睡了。”
这生疏感让高怀逸觉得异常难过,可还没说出话来,一群人突然冲进来,蒙着面拿着刀,指着她们。顾韶瞬间翻身起来挡在她面前,神情紧张的想了一下,屋外应是有人,没听见打斗声这些人怎么进来的?正想着,领头的那人拿刀在她们眼前晃了一晃:“赶紧把衣裳穿好!”
嗯?嗯。
高怀逸头一回服侍人穿衣,手法有点乱,顾韶拦住她自个穿好衣裳整理好,然后对这群人看着:“你们…是来绑我还是绑她的?要是绑她,就不要连累我,要是绑我,就不要连累她。”高怀逸瞬间回头瞪着她,这人真是…故意在气人。
黑衣人一对眼,领头的有点结巴:“管…管那么多!一起走!快走!”
待出来才看见高府的人已经被放倒了,但没见其他人躺这,顾韶心里有数了,被推搡着上马车也没反抗。她们一走,乌骓就急了,对一旁的顾仲犀看去:“怎么办?”顾仲犀笑了一声:“不碍事,他们不是东契人,你带一个人跟着就行,记得把韶儿的药带上。”
马车上她们都被蒙了眼,顾韶还是想争取争取,探头往外喊道:“这位爷,我要是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我随你们去,只是别拉上她,她…”腿上一疼,是高怀逸在掐她,她给气得,贴在她耳旁说:“你要是真被绑走了名声可就遭了,谁家正经公子敢娶个被绑匪绑过的小姐,你家势再大也没用。等会听我的,我找机会拖住这帮人,你赶紧跑。”高怀逸没回她,只是摸着她的手给握住了。
马车跑得又急又慌张,到了城郭外更是颠簸得不行,顾韶挣开了绑手的绳子,扯下蒙眼布,赶紧把高怀逸也给解开。透过窗帘她看到这是片树林,路上石块不平,想了想搂高怀逸进怀里:“抱紧我。”说完护着她冲出马车,一下滚到了旁边的坡上。等黑衣人追过来,她已经背着高怀逸跑了一截路,逐渐气喘时说:“我受伤了背着你跑不了多远,他们人多势众,我拖着他们,以你的脚程,跑不跑的掉就看你命了,怎么样,跑不跑?”
怎么听出这话里带着一丝…戏谑?
被放下来刚要回话,顾韶一把把她揽到背后双手接了来人一刀,一脚将人踹倒后拉住她:“傻不傻你都不跑,快跑啊!”
顾韶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后面还跟着人,她熟悉的人,看着面前的陡坡,她突然对高怀逸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想跑,那就跟我走吧。”说完抱着她直直往陡坡下冲去,不过小半程就惯性摔倒在地往下滚去,只是这一片草地长得柔软,她死死把高怀逸护在怀里,最终到底时,人压在她身上,她真觉出有点筋疲力尽。
背着高怀逸翻了一座山又渡河,还在继续往前走,也不喊累,似是从坡上滚下来伤就好了,这时候精神抖擞。
天完全黑透时,两人摸进了个村子,顾韶放下她,找着面墙靠着坐下,喘得不行。高怀逸怕她伤口裂开,这时担心的去扯她衣襟,她没好气的拂开:“别动不动扯人衣服,成何体统。”高怀逸真是没好气,拍了她一下:“伤口疼不疼?”顾韶似是心情很好的就是要和她斗:“疼你也治不好。”
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个大娘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是两个姑娘,这才放心出来:“天这么晚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听说是和家人走散了,大娘颇为同情,给她们煮了粥端过来:“怎么就走散了呢?”顾韶一看这粥,又看看高怀逸,待大娘给她拿咸菜去时赶紧小声说:“尽量吃完,里面可能有谷壳,你小心挑出来。”等大娘回来,她又笑着回:“主家来这方走亲戚,路上马车坏了,我与我家小姐走得慢,这就走散了。不过主家应是很快能寻来,大娘收留我们,到时候食宿钱我们肯定给足。”
大娘笑着欸了一声:“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你们不嫌弃就住下吧,我这一个人,来个伴说说话也好。”风一吹那豆丁大的光仿佛就要灭,大娘赶紧用手护了护,顾韶这才环顾四周,真是家徒四壁啊,心里叹了一声:“大娘怎就一个人,家里人呢?”
——“我和孩子爹成亲那会,公公婆婆一起住,家里交不起租,孩子爹就干脆不种田了随马队跑商想多赚些钱,可不出几年就出事客死异乡。孩子好不容易长大,又征兵打仗,都好些年没回了,也不知能不能回。我就天天盼啊望啊的,将将你们在屋外说话,我还以为是孩子带媳妇孩子回来了。老婆子我常常做这样的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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