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进殿时,不着痕迹观察着刘彻的表情,而后担心道:“今日之事,我知道陛下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不过阿娇看样子确实有几分本事,还是小心筹谋的好,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刘彻心里一暖,也知道姐姐是真正关心她的,紧绷着的脸微微一松:“阿姐以为,阿娇她,真的是仙人?还是那人,难道是神鬼不成?”说到阿娇,眼神暗了暗,压抑着心中的愤恨、杀意。
平阳叹了口气:“陛下大概没有发现,陈候爷,他年轻了很多,背也不驼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前不久他还来找过我,那时满脸皱纹,走路都要人搀扶。”她大概是今天唯一一个稍稍冷静一点的,也因此才看得分外清楚,陈午前些时候为了阿娇还来求她,想知道她的现况,那样悲恸沧桑,不是作假的。
刘彻沉默良久,拧着眉头,涩然道:“阿姐是说,她真的是仙人?”
“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不然她怎么可能突然跑出长门宫,还有她的模样。”平阳公主也不敢笃定,想了想:“前有徐福寻仙问道,陛下不妨派人去寻找一些方士问问看,堂邑侯府那边,暂时别惊动她,等太子回来再作计较。”
“嗯……”
刘彻回来之前就命张汤暗中监视堂邑侯府,但除了皇帝指派,堂邑侯府外探头探脑的各路人马都有,废后陈阿娇突然出现在街头早被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朝堂之上偷觑皇帝神情,都摸不着头脑,只得主意都打到了陈家人身上。
陈午还沉稳一些,说话滴水不漏;
窦太主和董偃不然,这些日子大大风光了一把,虽然不敢大肆宣扬,但逢有人来问,总会得意非凡,窃笑着炫耀一番,神秘兮兮的说些不着调的,然后让人千万不要宣扬出去,众人都半信半疑。
有陈午和窦太主年轻许多的容貌作证,一部分人信了,那个时候,神怪之说喧嚣尘上,方士地位也很高,也有质疑的,废后困守长门宫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开炉炼丹啊,哪来的仙药呢?
人窦太主说了,她女儿那是修仙,和方士炼的那种丹不一样的,而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众人都笑着点头附和,真正相信的没有几个,只哄着她拿仙药出来,又哪里能有呢,只推说女儿闭关修炼。
能延年益寿的丹药出现引发了轩然大波,大长公主府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比之当初窦太后在世还要热闹,为了这丹药,就算耗费上几年时光也行啊!也有许多人另辟途径转而去找方士,一时之间,方士的地位变得更加超然,当然,皇宫之中被坑杀的也不少。
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刘彻也很快就知道了,还悄悄将董偃抓了审讯,被证实之后更不好对堂邑侯府做什么,尤其是太子还在他手中,但监视的力度却加大了许多,时间越长,心中不安加大,又派出了羽林卫弓箭手整装待命。
这却惹恼了出关后的阿娇,当神识发现外面的情景,眉梢轻挑,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心底生寒。诚然,万箭齐发之下,就算阿娇已是筑基,要护着这候府里的人,还是有点困难的,但永璋修为恢复后可是元婴,在这大汉绝对可以横着走!
陈午见到女儿出来,再看她身边清雅如玉的男子,两人之间自然流转着脉脉温情,更有一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画面感,大喜过望:“阿娇,你们可出来了,这都半年了,我还以为……”
“半年!”稚嫩软糯的声音惊讶响起。
陈午这才发现永璋身边还站着小太子呢:“阿娇,我送他进宫吧?”
阿娇凤眸一眯,波光流转,侧脸看向永璋:“不如我们亲自送吧,也全了你们一场缘分。”
“好。”永璋微微颔首,牵着太子,与阿娇并肩而行,心里非常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也因此当那艘精致流光溢彩的飞舟在眼前放大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但陈午和小太子都瞪圆了眼,嘴巴也张得大大的,陈午结结巴巴道:“阿、阿娇,这是、做什么的?”
“送太子回宫呀!”阿娇娇笑着,身子一晃上了飞舟:“爹,我和永璋带你在这长安城上空游玩一番,如何?”
这一日,不说野史,就连正史都记载了那神奇一幕,天空中划过的飞舟,上方隐隐的人影,还有小孩的惊呼声久久不散。
永璋驾着飞舟在长安城上空兜了两圈,才在未央宫上方停下,刘彻再也维持不住帝王气度,阴沉着脸,鸷猛的眼神紧盯着上方像拾阶而下飘飘若仙的两人,耳边宫人惊呼赞叹声此起彼伏,脸红烧着一般火辣辣的,难堪至极。
当人影缓缓走近,阿娇脸颊晕红,眉目含情,依偎在丰神俊逸的男子身边,甜蜜非常,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妩媚动人,刘彻头脑轰鸣作响,她离自己这样近又那么的遥远!
发现空中出现飞舟,平阳公主就急匆匆进了宫,现在见那俩人十指相扣、翩然走近,而皇帝这般失态,忙担心的轻唤:“陛下,是太子、太子回来了。”
卫子夫嘴唇哆嗦着,眸子里莹莹闪闪的泪光,其他人可能以为是太子归来太过欣喜所致,她自己却很清楚,闹出这样的场面,皇上回神,定会对太子不满,而她这半年来,皇上一次也没留宿椒房殿过。
阿娇淡淡扫视他们:“太子送回来了,候府外那些,立刻撤了,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眼神睥睨,语气狠辣,刘彻猛地清醒,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放心,既然太子归来,朕也不想再生事端!”
“识相最好!”阿娇冷哼一声,转头却轻声细语道:“永璋,我们走吧。”
“去吧,记得我刚才的话。”永璋点头,轻拍太子的肩膀,而后揽过阿娇,不见任何动作,众人只觉眼前似有波光一掠而过,两道亲密相拥的身影已经站到飞舟之上,而后飘然远去。
下面侍卫、宫人及匆匆宫外聚集而来的大臣,仰望半空中那远逝的流光,很多人虔诚跪下,喃喃祈祷。
只有刘彻扭曲着脸,极力压制喉头的血腥,甩袖大步离开,留下惶恐不安的卫子夫,搂着小脸迷惘无辜的太子呢喃安慰,谁也没有注意到,垂眸低头的小太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悲哀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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