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然指的是纪向真与严怀朗。
一路上托他们二人的福,月佼终于对大缙的官制有了初步的了解,也约略知晓了每年开春的文武官考到底是一件多难的事。
这半个月下来,月佼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从前引以为豪的“读过书”,那就真的只是读过书而已。若要实打实地比学识,她连眼前这个逮着机会就偷懒打混的纪向真都不如。
纪向真随口道:“严大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在邺城时就跟你说过,叫你跟我一起去应监察司的点招。那个主要是武考,咱们江湖儿女还怕武考吗?”
“你都说‘主要’是武考,又不是没有文考了,”月佼将手中那颗被咬得不成形的瓜子扔进湖中,又从纪向真手中重新拈了一颗过来,“监察司又不是什么江湖门派,难不成还专收只会打打杀杀的草莽啊?”
即便监察司真打算收一堆只会“打打杀杀”的草莽,她只怕也没戏。因为她只能“打打”,并不敢“杀杀”。
见她愈发低落,纪向真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出声宽慰道:“前几日严大人不是才说了嘛,你脑子好使,学东西快,又肯下功夫……这不还有两三个月吗?不怕的。”
这话若放在从前,月佼只怕真的就听进去了。
“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也只有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了,”月佼拿门牙将手中那颗瓜子咬了个稀巴烂,半点也笑不出来,“你昨日不才说,旁人都是打小就学起,有些人为了官考还会特意准备好几年的?”
“今年没考上那就明年再考,这不是一开始你自己说的吗?”纪向真不以为意地继续嗑瓜子,“说好的恒心呢?”
月佼不是没恒心,只是没恒产。自打听纪向真说了京中的物价之后,她就开始担忧自己手中的银票根本撑不到明年。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她没有退路,却也没有依凭。除了满心想走正道的执念外,她什么都没有。
她那副愁云密布的模样终于让纪向真皱起了眉头,他收起手上那包瓜子,认真道:“别发愁了,过来点,我跟你说个秘密。”
月佼回头看他一眼,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倾身凑近他些,“什么秘密?”
“我这一路上都在琢磨,严大人带你进京,一定不是报你救命之恩那么简单。”纪向真挤眉弄眼,满目得意之色。
雅山纪氏是江湖名门,与朝廷算是走得很近。纪向真虽年纪不大,涉世也不深,可他毕竟打小耳濡目染,再怎么也不会像月佼这般两眼一摸黑。
见月佼疑惑,纪向真又道:“你看,咱们这一路上,几乎每到一个像样的城镇都会略作停留,严大人每次都会去当地衙门,你就没想过他是去做什么的?”
月佼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想过。”
“我方才向这里的官驿舍人打听了两句,基本证实了我的猜测,”纪向真小声道,“他是去挑人的。”
“什么意思?”月佼听得十分茫然。
纪向真斩钉截铁道:“简单点说,就是你我只管放心去应监察司的点招,只要到时不出大的差错,就一定能考上。因为咱们是严大人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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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司名义上从属尚书省,分左右两司,左司掌辩六官之仪,纠正省内,劾御史举不当者。
而严怀朗所辖的右司,实际是由同熙帝亲自管辖,其职能神秘到连左司的人都不太清楚右司成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三年前,严怀朗以弱冠之龄,持圣谕凭空入主监察右司,一跃成为四品大员,引发朝中轩然大波。
加之这三年来严怀朗又时常出京,行踪成谜,这让言官御史们按捺不住群情激昂,三年间上书弹劾他的折子加起来只怕能堆满半间屋子。
而同熙帝对严怀朗的鼎力维护,更是让京中流言纷纷。
可以说,严怀朗在朝中的名声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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