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刚才一番奔波,头发散了半边,领子也有一边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似乎是季独酌从来不习武,所以他的脖子看起来要比一般江湖侠客纤细很多。顺着脖子看下去,下面还有半载锁骨浅浅的露了出来。
妖孽啊妖孽。
晋人乌衣子弟生性轻狂,行为向来不受礼法拘束,江鄂想不透,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一千多年后,这种落拓不羁的风流之态怎么就活生生的生在他的身上了呢?
尽天地之大,竭造化之无穷,才雕琢出唯一一个他。
江鄂这样想着,心头突然微微一动,一种温热酥麻的感觉顺着心窍流向身体各处。
那人却还在不怕死的凑上来,清如溪水的眼里浅笑盈盈:“江大侠,季独酌随时准备着为你奉献出身体哦。”
江鄂静静的望着他,晨曦的雾气在他身边悄悄流动。蓦然间,他像是认命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罢、罢、罢。
他走上前来,就像从前就在做的一般,再一次为季独酌整好衣服,然后抬起手来,替他把散落的头发重新绑好。
这人,莫不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蛊惑别人的资质?不不不,他定然是一早就知道了,才放任自己顶着这张妖孽祸害的脸骗尽天下人。
阿弥陀佛,江鄂自认不是尾生或者柳下惠之徒,某人那种眉梢眼角都透出“勾引”二字的样子还是……
少看为好。
等到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季独酌季楼主重新出现在晨光里,江鄂笑了起来,难得的有几分温柔的模样溶化在眼睛里,流星似的,转瞬即逝。
虽然只有一瞬,但季独酌却注意到了,他情不自禁的一同露出微笑。这是自从那个雪夜收留了他之后,季独酌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温柔这种东西。
早以为他的温柔已经随着那个汉江会小少爷之死而消失殆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重新看到。
古人说一笑倾城,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季独酌暗暗的想,即使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为他所不齿,自己也绝对不会后悔。
江鄂,季独酌这一生的逍遥,早就毁在那个雪夜,早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江鄂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浅浅的吻了一下。
“季楼主,我这刚刚一吻呢,不知道博得楼住的几分欢心?”
“哦?”季独酌眨眨眼,“江大侠有话尽管说。”
“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要问你。”
“说吧。”季独酌好心情的回答。
“你哪里来的解药?”江鄂从上到下狠狠的瞪着他,“你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我都没收了……包括你从我衣服里掏出来的那瓶害人的‘鼻涕与眼泪齐飞’。”
季独酌微一眨眼,笑的童叟无欺:“我堂堂风雅颂之主,总要留点保命的措施吧,这个解药么,自然是——秘,密。”
就知道这人是半点实话也没有。江鄂在心里苦笑一番:“那么,聂长老和涉江长老怎么办?”
“我说,”季独酌扇子一转,“以我对他们两个人的了解,他们要真是被抓了,鬼面还用那么辛苦的来围堵我们么?”
“说得也是,”江鄂嘴角一撇,“你又在给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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