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相梦明显不服气,拔高声音:“我可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想干得好点,不然怎么混。”
他接着补充道:”我把话撂在这儿,必须往前走,不然在这呆着,像王八一样趴着等别人捉。“
”我可没说在这等着,不要扣帽子。后面不安全,前面就安全了吗。这方向可是否365度的,可不是跳悬崖,只有一条道。谁知道他们呢从哪来。既然有探路的,我想他们的头肯定不会将大本营的人全部赶出来。谁那么傻,在不知道敌方的情况,进行地毯式的扫荡。不然他也不会有本事聚拢这么多的人。“
天亮得早,这边空气很好,蓝天像倒挂的大海。
张冰还有些迷糊,有些崇拜地看着没说一句便将傻货压倒在沙滩上。至此,张冰全然不在乎带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不断在心底加油:干掉他让他知道谁才是队里最弱的。
“你是不是奸细!”贾相梦憋红了脸。
“不知道,你可以认为我是。”黄振涛的表情松懈一些:“假如你是在觉得必须要走这个方向,你可以单独离开。”
听到这里张冰觉得黄振涛是知道了什么。他是在赶人,不过方法比较委婉。利用争执比张冰梦里与贾相梦打得你死我活的方法高明太多。
贾相梦看了眼郁波,叹口气无力地问:“你们谁要跟我走。”
郁波靠着一株树苗,从始至终都没参与的动力,甚至连脸都没扭过来,干劲压根没有。
走呀,赶紧走。张冰在心底默念。可惜贾相梦居然放弃了。难道郁波不走,他也不走吗。
可惜现实总是朝着张冰的愿望的反方向进行。
几近完全暴露的贾相梦居然跟他们一起走,而且很不要脸地贴近郁波。
三角眼那么自私自利,还完全看不清楚周围情况。一般来说,像那样自私的人一般都会在心底打小算盘,可是那个三角眼却在脸上打算盘。张冰心想,三角眼跟自己比起来差太远,即便自己有时候会有点坏主意,但算不上一肚子坏水。自己的坏点子常常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是符合达尔文进化论的。
处于上峰的黄振涛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队伍的前面,无需加冕。他虽然探讨性地建议了东南方,着实有命令性的力量。
张冰觉得黄振涛很帅,但还算不上队内最强。然而他认为最强的,最有潜力的人都算不上保存实力,压根不想上场,如果可能早就弃赛了。
水壶挂在背包上叮铃铃作响,路面居然起了一层霜,脚抓不牢地面,行动缓慢。多亏了一直运动,身体始终较热,能节省不少食物。但背起来却很重,这又会浪费不少体力。
四周的茂密的枯草丛随着地势变高,逐渐稀疏,□□出褐色的地面。从天空落下来的光被白云吸收,景色暗了下来。入冬后的声音只有脚步不规整的音律,和踩断的枯树枝。
一行人只顾着往前走,不关心周围环境的变化,直到他们的视野被层层叠叠的树枝遮蔽。
没一声闷鸟叫的树林即便脚步声踏破安宁,其反复传来的回声仍然令人悚然。
张冰加快跟在队尾的速度。每个人都安静地走着,气氛异常沉闷。
这应该与开始来的那片土坡是一片地方。张冰那些地图想,看不太懂。黄振涛没说明前去的目的,可只有他看得懂地图,姿势也煞有介事。张冰仔细一想,不对呀,昨天长途跋涉到那片草原也是黄振涛带的队伍。他这不是带着其他人四处乱转吗。
张冰又回忆起当初怀疑黄振涛的推理。他悄悄地来到郁波背后,安静地跟着,看着郁波没被裤子皮带束缚住的墨绿色衣下摆。
越往里面树林里走,光线越暗。张冰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进入枝叶茂密的森林后就再也没出来。警察进去搜索,却没有结果。几个月过去了,搜索仍毫无进展。男孩的朋友们坚持要集体去寻找男孩,但是他们的父母不同意,甚至将他们关进屋里。孩子们便向森林里扔纸飞机,并在上面写字,希望男孩能看到,能回来。但是或者是风大,或者是距离太远,只有一个陌生的男孩的飞机进入森林。
飞机第二天居然回到书桌前,上面写着: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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