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收回手,声音含糊不明:“你真是的。”
她不能埋怨别人,还不能埋怨一下徐挺么。
“明知道我就不是那块料,怎么催人交作业……”
徐挺没忍住,低眉扫了她白嫩的指尖一眼,缓声说:“不有我在么,我收数学你收语文就是了。”
“那也不一样。”
她倒不是觉得丢人,就是安静久了,让她主动去催别人交作业,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温凝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在心里把要说的话先演练一遍?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
七班坐在窗边的同学们发现温凝和徐挺并肩站在长椅边,故意抬高音量,把书《赤壁赋》念的浮夸又做作。
温凝从徐挺身旁退了两步,像是故意给班上同学看一样,泄气道:“算了,我回班去了。”
徐挺手臂一拦,淡淡说:“还有三分钟,你急什么。”
温凝还在别扭着,直接绕到了篮球框下,不买账。
徐挺跟了上去,表情软了下来,像无奈又像是委屈:“每天就指着这十来分钟,你还要缺斤短两?”
温凝一噎。
这几天,温锐每天中午都接她回家吃饭,平时照常有司机接送她上下学,徐挺好像是有点憋屈。
她选择原地不动。
徐挺收敛了笑,眉眼认真:“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那我陪你去找曼姐,说你不想当课代表就是。”
“但如果——”
徐挺顿了顿,语声更温和了:“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当课代表也是个和人交流的契机。”
“你做决定吧。”
徐挺的话说的很模糊,可温凝听懵了。
她曾经很反感别人这么说自己。
有一回在饭桌上,丁丽珊酒酣耳热之际,说了句“你不爱和别人交流是种心理疾病,要不是去脑科医院不好意思,你真该去看看”的话,当场被温凝给了个难堪。
心理学上说,“行为是美丽的”。
即使是那些被社会公认为懦夫的自杀者,他们之所以选择死,也是因为死比生让他们感到更轻松。
对温凝而言,从前,她只是觉得不和人交流更安全、更自在而已。
温锐一有空,总是似有若无地劝她“多交几个朋友、和人交流”,只有奶奶会在意她到底喜不喜欢这样。
现在,还有徐挺了。
时间长到徐挺以为温凝不会答他,她忽然开口说:“其实,我一直有点羡慕清映,还有樱樱。”
温凝抱膝靠坐在篮筐下,声音微涩:“我也想明快大方,做事出趟,但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她低着头,带了点鼻音说:“徐挺,我……我不想的。”
徐挺屈膝和她对视:“那就试试看,温凝,能走多远走多远。”
“走不远了,我还在你身后。”
温凝垂着脸不说话,用手挡住了眼睛。
“其实走不远也不错。”
温凝仰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徐挺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说话都跟我招惹出这么多情敌,肯说话了我还不得,嗯?”
然后他弯了弯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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