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摆摆手,颇为嫌弃,问:“小靳啥时候回来啊?”
萨楚拉摇摇头,坐在床上抠起了墙皮,写下了又一个想他。
额吉看见以后一个箭步窜过来拍掉了她的手,哪学的这毛病,真是在家里闲出问题了。
萨楚拉已经跑了好几次就业办,却被告知那位女同志还没回来。问看门大爷,为啥结婚要结这么久?
大爷说啥来着?
大爷当时往地上铺了一张牛皮纸,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大力的劈着砖茶。
好不容易劈开了茶,往搪瓷缸子里扔了几块,倒上开水。早上吃了羊肉烧卖,油大,得喝砖茶刮一刮,一边嘶嘶的嘬着茶,一边说。
“小同志,人家蒙古族结婚有风俗嘛,你细问影响团结,再有半个月咋也回来了。”
萨楚拉回家以后往床上一坐,问额吉:“哪儿的蒙古族结婚要结一个半月?布里亚特还是土默特?”
额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哪儿都不结半个月啊,为啥这么问?”
闺女把就业办的事情说了一下,额吉这种吃盐比年轻人吃大米都多的人瞬间就明白了。
这位就业办的女同志摆明了就是欺负海特领导不敢细问嘛……
“不要紧,那就在家里多坐几天。”
当时额吉是这么说的来着。
“快快快,别在我跟前碍眼。”
现在因为萨楚拉说了一句麦饭石没那么神奇,扣了下墙,额吉就改口了。
母女俩正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邮差的声音。
“萨楚拉!萨楚拉!有你的信!”
萨楚拉忙不迭的跳下了床,跑着冲了出去,到邮差大叔的自行车跟前问:“叔,哪儿来的信呀?”
邮差大叔都没下车子,手在车上挂着的布兜子里掏出了一沓信,翻了几下找到了萨楚拉的那一封,凑到鼻子跟前,眯缝着眼睛看了看。
“昭乌达盟来的,这小伙子字儿不错啊!”
说完把信往她手里一拍,蹬上车子一溜烟就走了。
萨楚拉接过信,有些纳闷,看着信封上的靳阳的署名,还有昭乌达盟几个字满是疑惑。
靳阳去的不是呼盟吗?怎么信是从昭乌达盟来的?
低着头一遍拆信封,一边走回了屋子里,额吉凑了过来,问:“小靳的信?”
萨楚拉点点头,额吉看见信封上的字越发对海特女婿充满好感了。
“你看看人家这字,再看看你的!”
数落闺女的话还没说完,抽出信纸的时候抖落出来了一小摞全国粮票。
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额吉捡了起来数了数:“闺女,你俩都到这种程度了?”
眼睛落在了女儿的肚子上,满是怀疑。
萨楚拉红了脸:“额吉你说啥呢!”
展开信纸看了起来,额吉有些不信也凑过来看,信上倒是挺正经的。
她也不是贪便宜的人,重新把粮票塞回了信封里,教育自己的闺女:“见面还给人家,咱家也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再说了,小靳年轻轻的能挣几个钱,是不是都给你了!”
我可看见你脖子上那颗绿宝石,搁以前都是姨太太戴的,多值钱啊。
萨楚拉把额吉的话通通当了耳边风,眼里只剩了靳阳信上的字。
“来昭乌达盟出差,八月二十五号中午有回去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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