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后座,门还没关严,突然一股力道传过来,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人挤进来,低吼了一句“开车”,同时车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丫儿有毛……”司机回头骂人,后半句硬生生转了个大弯儿,“哎呦我操……”
乐晓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撞得脑袋直接磕上了车门,眼前都冒了两颗金星,转回头一瞧,也不禁惊得低呼了一声。来人衣衫不整,半张脸上糊得都是血,看不清模样,只觉表情十分狰狞。那人拉上车门便吼着让开车,司机犹豫的功夫,乐晓北冷静了一下,赶忙去开自己一侧的车门,然而非上下客的一边本来就是锁死的,他焦急道:“师傅开门啊!”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手腕子被人攥住,那人钳制住他却不跟他讲话,半边身子挤到驾驶室,揪住司机衣领一声暴喝:“老子叫你开车!”
司机余光一扫,入目便是血刺呼啦一片,瞬间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脖子一缩眼一闭,连连喊道:“开开开开开!”手一抖直接二档起步,跑了五六年的车子顿时有了点儿焕发新生的意思。
乐晓北挣了两下,对方那只手几乎是纹丝不动,真像铁箍一样,反而弄得自己生疼。跳水再怎么技术型,体育项目里力量训练都非常重要,竟然被个一脸血的伤员单手就钳住,乐晓北不太想得通,这人的体格实在也不像连摔跤或剧中的啊。
一脸血冲着乐晓北道:“手机拿来。”乐晓北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不声不响划开密码锁递过去,看他颤抖着右手按了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一脸血问:“哪儿呢?”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又道:“呆那儿别动,准备止血缝针。”把电话扔在后座,跟司机报了个地方,让他开到最快,便闭上眼向后一靠,只余一阵乱七八糟的呼吸声,听上去十分虚弱,却不知道为什么,左手始终紧紧攥着乐晓北的腕子不放,将近一百的时速害怕他跳车不成。
乐晓北偷眼瞥了他一会儿,忍不住道:“你流了好多血,去医院吧?”一脸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见。乐晓北看不清伤口在哪儿,但血一直在流,从头发里看不见的某处开始,顺着额头、眉眼、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成一颗一颗的血珠子,滴到左边胸口那一片衣襟上,乍一看好像那些血是直接从心脏流出来的。
看久了乐晓北突然觉得有点眩晕,他掏出手帕直接捂到一脸血头上。这一次一脸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被血糊住的半张脸上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情。
半路上一脸血没撑住还是陷入了昏迷,乐晓北先是觉出手腕上的桎梏慢慢松动了,接着那人歪倒在他身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以问路为由叫了他两声,见果然毫无动静,便停下车自己跑了,连看都没往后看一眼。
第26章老子弟弟没了
司机大叔这一出给乐晓北整得直接不会了,低头一瞧,一脸血还歪在他肩上一动不动,自己还拿着手帕帮他虚虚地捂着脑袋,好像他俩才是一伙的,而司机大叔则机智过人地逃出了两个歹徒的魔爪。
乐晓北倾身摸索了一阵,在一脸血屁股后头的座位缝儿里找到了自个儿的手机,准备拨个120,结果他以为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再一次攥住了他手腕子,只是这一次力道弱了很多。一脸血道:“别报警,求你。”他没抬头看人,甚至仍然保持着靠在乐晓北身上的姿势。
乐晓北道:“不报警,打120而已。”一脸血道:“不要。”乐晓北蹙眉道:“你想流血流到死吗?”一脸血还是那两个字,“不要。”乐晓北妥协地放下电话,心说你要作死怪不得我,想想又道:“那我来开车吧?”他感觉一脸血在他肩上蹭了蹭,似乎想要动,但是没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哼唧了一声,听不清说什么。
即使内心认为半夜三更出现这种状况的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人,乐晓北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血流不止,流到死。他下定决心,把一脸血放倒在后座上,自己进了驾驶座重新发动车子。一脸血大约是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手上胡乱抓了一把,但是再也无法产生任何作用。
系安全带的时候乐晓北顺势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十分诡异,而且他竟然并不怎么紧张害怕。
乐晓北的驾照拿了一年多,平时很少有机会开车,为数不多的几次开的也是自动挡,水平十分不怎么地,而且有些年头儿的出租车很不好开。先是轰了好大一声油门,自个儿都吓了一跳,然后上立交的时候不知哪里不对熄了火,再发动就直往下出溜。幸而凌晨时分路上车少,否则一准儿堵塞交通。
好容易半坡起步成功,乐晓北换挡加速,毕竟后头那人已经半天没有动静儿了。然而车速刚刚提到八十,后面突然冲上来一辆越野,一个斜插停在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乐晓北赶紧踩刹车,肋骨被方向盘咯得生疼,后面咕咚一声,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多半是滚下去了。
越野上下来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步子很大,飞快到了车前,黑色的影子爬上车窗,遮住了大半灯光。
乐晓北心里咚咚直跳,急忙锁死了门窗,右手哆嗦着去挂挡。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男人已经打开后车门,把一脸血拽了出来。乐晓北整个人都惊呆了,拍戏啊大哥?然而身体快于大脑,他紧跟着下了车,居然试图去阻止对方。
乐晓北自问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人,也没有英雄主义情结,后来想过很多次,也不晓得自己当时是缺了哪根弦儿,居然干出这种蠢事儿。骆斯年得意地说你那时候已经舍不得我,他不以为然,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却也不同那人争辩,因为骆斯年会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不想听的话堵在他嘴里。
一时冲动的乐晓北在公园长椅上醒来,时间已近清晨六点,后颈火辣辣地疼,脑袋又晕又沉,裹了裹外套,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冻醒的。
意识终结于那个高大男人的一记手刀,那一瞬间乐晓北毫不怀疑一拳一脚都可致人死命的真实性,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大到无法估量。
乐晓北拖着遭受创痛的身体回到住所,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后颈上一条触目惊心的深紫色淤血痕迹。洗完澡换了衣服,他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这会儿直接去上课有点早,但他怕睡下就起不来,结果在学校休息区预习今日的学习内容时,仍是睡着了。他被外教叫醒,同对方一起进去教室。之前已经比较适应外教配合他们这个四人班的语速,今日却又大幅退步,一串串单词仿佛从眼前飘过,进不到耳朵里,他完全不知道身边四个人都讲了些什么,头又开始痛,而且愈发厉害。外教和同学都看出异常,劝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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