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霖淡淡道:“我和他之间没什么故事可言。”
徐言三两口吞下手中的胡饼,胡乱咀嚼一番咽下去,过去把他拽过来坐下,讨好道:“你只跟我一个人说,我听了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好不好?”
江语霖看了他一会儿,徐言摇摇他的袖子,“好不好,好不好啊?”
稀薄的阳光映照在案几上,形成一道淡黄色的光亮,江语霖盯着书案静静看了一会儿,道:“你真的想听?”
徐言激动地点头:“嗯嗯嗯!!”
江语霖抬头看向窗外,一株白樱的枝丫伸进来,初冬的早晨还有些寂寥的雾。
与此同时,晚英坐在亭子里,望着远山,神思飘忽,仿佛想起了什么。
明明只是两年多前的事,可是如今再回忆起来,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写江宁和晚英的过往了,会有一点虐……但是!不会虐很久的,我会很快让他们和好的。因为很喜欢这一对,所以忍不住想写写他们的故事……
第10章子车牵缕
两年前,南宋建炎四年,晚英十四岁。
这一年的秋天,天气还不是很冷,那些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人还没有适应扬州温暖的气候。
护城河堤岸上的人家,每日豆刻丝竹,烟火烹茶,过得平淡又祥和。
在一个有鸽子飞过的黄昏,晚英从昏迷中醒来,他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拖着疼痛的双腿爬到窗边。
暮色猝不及防坠落下来,船家的灯影在暗如青绸的水面点了一盏细小如豆的火光。
晚英静静看着窗外,他听见窗前浆声柔缓,杜鹃啼血,桥上来来往往是归人的伞影,还有千家万户丝丝缕缕的茶香笑语。
人间市井重复,细密,温存丰实,无尽无望。这一个寻常的夜幕黄昏,人们如常欢聚,吃饭饮茶,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十四岁的晚英,活在一场灾难里。
晚英生在扬州,五岁的时候跟随父母去了宣州宣城,在那里闲居六年,这六年是他短短十几年的生命里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住在湖边的的小村子里,依山傍水的小竹楼,家里有几亩地,父亲扛着锄头从田地里回来,母亲会为一家人准备鲜美的鱼汤。农闲的时候,晚英跟着母亲在湖边摆渡,父亲与几个知交好友聚在一起,常常欢饮达旦。没有人渡河,晚英会和村子里的孩子一起玩儿,因为他从小就长得美丽俊秀,所以同龄人都喜欢和他一起玩儿,不管他做什么,身后总会跟着一群小女孩。
晚英平安健康长到十一岁,不仅容颜越发俊朗,性子也养得内敛温柔,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显清雅与平和。
这一年,金兵南侵,开封陷落。
那实在不是美好的一年,晚英跟着家人往南方迁移,一路上总是有人以各种方式或样子死去。哀鸿遍野,还要时刻提防着金人士兵偷袭。那时候每日跋山涉水,提心吊胆,餐风露宿,父亲总是愁眉苦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逐渐变得沉默寡言,暴戾古怪,母亲劝他,他就辱骂母亲,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一次,不知道母亲又是哪里惹到了他,他抓着母亲的头发把她往石头上撞,面色狠厉,晚英冲上去拦他,他猛地一挥手,把晚英摔在了石头上,额头鲜血直流,半天起不来。母亲看见儿子受伤,一把推开他,扑过去抱住晚英,问他:“晚英,疼不疼?”
晚英轻轻摇了摇头:“不疼。”
母亲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晚英看到她哭了,慌忙道:“我不疼,母亲,我真的不疼。”
母亲紧紧搂住他,眼泪掉在地上,哽咽道:“晚英,好孩子,母亲没用,让你这么小就跟着我们受苦。”
晚英靠在她怀里,并不觉得有多苦,父亲母亲陪着自己,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不怕。
父亲在旁边一直没有过来,母亲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双眼放空,面色凹陷,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佝偻。那时候晚英还不知道,父亲的身子已经败了。
常年劳作,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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