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哪?妈还在屋里哭着呢,你倒要去安慰那一个。”沈立松朝后一瞥,笑道:“瞧你养的这个人,被你惯得像个少爷,说他两句就甩脸色,难道妈说得不对?他要是不图你是个靠山,当初跟你做什么?好像我们给了他大委屈受,想当婊子又立牌坊。”
沈培楠听他说的不堪,也不答话,寒着脸拨开他的手要走。
沈立松张着手挡在他身前,还像年少时对待弟弟的态度,甩着手朝他的鼻尖用力点了两下,教训道:“当师长的人这么小家子气!弄来唱曲解个闷的玩意,也值得较真。”
沈培楠绕他半天绕不开,索性搭住沈立松的肩膀,拖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压着嗓子愠怒道:“你当他是为了妈那些话?没听见他唱的那几句词?”
沈立松奇道:“呦?那还能闹别的脾气么?”
沈培楠从晚宴开始一直不大痛快,闷雷子似的压着火,朝门厅的两扇朱漆大门一指,低吼道:“你看看咱们家来的这些人,你看看自从兆铭当了外交部长,手下招来的这帮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一边当官一边搞垄断发国难财的,搞裙带关系的,想着捞一把就移民的,还有一帮屁都不会的二世祖,他们爹妈灭清廷打江山都是英雄,怎么到他们这里就这样了?”
他用指节把门口的木柱子敲的咚咚响,犹不解气,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骂道:“什么攘外必先安内,扔了东北扔华北,搞得老子想打日本人打不了,一天到晚蹲在山里跟共党死磕,如今连那帮穷鬼都知道发表个什么致国民党书呼吁抗日,党内还忙着明争暗斗,拉帮结伙的凑饭局上跳舞场,还看不起戏子,我家那小子清清白白的人,被你们糟践成这样,我都看不下去!”
沈立松听完他这一大串牢骚,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手:“瞎说,你这人就是火烛郎当的,看不懂交际场上那点事,他一个戏子清白?他当唱段霸王别姬就有情有义了,就不是卖了?”
说完从西装口袋掏出香烟匣子,抽出一支抛给沈培楠,自己也点了一支,摇灭了洋火,把光杆子往花坛一扔,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不知道,为哄人掏钱捧着,他们这种人能使出多少手段,你喜欢纯的,他们就装纯的,你喜欢骚的,他们能浪出水来,大哥是过来人,抽空还得教教你。”
“是,那小兔子不知道让人干过多少次,我还就觉得他干净,比那帮人模狗样坐在那的人干净。”沈培楠的一条腿踏着花圃的牙石,低头盯着鞋尖,仿佛在仔细检视皮靴是否沾了灰尘,看了许久,脸上忽然闪过一阵阴郁,拍了拍膝盖道:“你去劝劝妈,我得把那小东西捡回来,还有事问他。”
他话音刚落,门厅传来一阵说话声,几名不相熟的客人出来透气,交谈时脸上都带着笑。
沈培楠看他们的神情,大约里面的战局已经缓和,也就放了心,把烟蒂子扔在地上踩灭了要走,却又被沈立松一把搂住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嫂子为了那个外室跟我闹离婚,吃完饭要回娘家,我懒得理她,今晚咱们凑凑,我介绍几个上海来的红角儿给你。”
“罢了罢了,你瞧我这后院,娘们爷们的,还不够乱么?要是有牌局算我一个,赢了钱给我家那小兔崽子买萝卜吃。”沈培楠笑着,把帽子往头上一扣,大步寻莫青荷去了。
自从民国建立,沈家这间中式大宅院几经改造,为了适应宾客半西式的生活方式,卫生间倒是新式的,墙壁镶着一面白漆描金的椭圆大镜子,边角塑着陶瓷玫瑰花和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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