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打越红眼,下手越来越重,秦睿再没有耐心,他不留手了,楚易就很吃亏了。但情感的刺激和需要宣泄的压力都让已经失去理智的楚易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总以为他离秦睿那么近,可是他永远都走不到秦睿身边。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上的文件笔桶统统散落到地上,楚易被秦睿按在地上,胸口被对方的膝盖抵住,压迫得他连喘气都困难。
“你就打算这么和我谈?”秦睿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以为秦遥拿股权转让协议给你了就万事大吉了?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傻,我不会同意盖章的,你拿到的不过是一堆废纸。秦遥想帮你?我保证你以后连见都见不到他。
谁敢帮你,帮楚丰,我就让他比楚丰的下场还惨。
你知道怎么驯服野狗吗,楚易。只要让他彻底明白他唯一的活路和存在的价值只围绕一个人,他吃别人给的东西,打。他不听命令,打。他不懂分寸过于纠缠,打。偶尔给他一点肉骨头,告诉他听话才有奖励,他就会高兴的对着你摇尾巴了。楚易,你从来没搞清楚过自己的角色吧?”
巨大的屈辱感让楚易全身都抖起来,他抓起地上的石质笔筒扔向秦睿,他挣扎着翻起身,抡起椅子往秦睿砸去。秦睿退了几步,椅子脚砸到他的肩膀上,楚易扑过去,一拳抡到对方脸颊上,秦睿没避,膝盖顶上去,抓着楚易滚到地上。
他扼住楚易的脖子,合起拳头往对方肚子上猛击了几拳。也许是这几拳太深太重,连已经麻木的神经都在拳头的刺激下变得敏感起来,痛,楚易松开扭着秦睿的手,他努力睁大着双眼看着秦睿,他想把这个人看清楚,看明白,看透了也许就只剩下恶心了。
他没忍住,眨了一下眼,因为眼眶里浮出来的水珠弄得他很痒。楚易别过脸,他太失败了。
秦睿松开了手,他觉得刚刚碰到楚易的地方都跟针刺一样痛,可他重来不觉得针刺得能有多痛。但那种感触是那么分明,太清晰以至于即使松了手,指尖上仍然传来阵阵刺痛。
他不是没看过眼泪,也不是没感受过软弱,可那些东西都与他无关。但是他想楚易和他是有关的,他肯定楚易和他是有关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如果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定位,那么之后所有的策略计划布局都变得荒谬起来。
楚易不是那只狗。
无论野狗怎么摇尾巴怎么呜咽猎人都不会因之而动容,猎人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工具罢了。
而他显然也不是那个猎人,他没有一次真正下了决心舍得打下去。他以为他不屑于把最简单最直接的暴力用在楚易身上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控制体验,但他怎么可能做这样舍本逐末的事情,简单而有效的方法才是他的行事准则。他一直只是舍不得而已。
温柔掩盖不了残酷,而残酷同样掩饰不了温柔,没有任何一张面具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更没有一张面具能始终如一的保持下去,能保持下去的永远是活得东西。
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错把楚易当成了猎物,他玩了一局最烂的棋。这一局他控制的越完美他输得越惨,等他已经走进杀尾的阶段了,他才发现他不是黑棋,他是白棋,可是放眼满盘,所剩白棋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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