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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上的翻脸不认人，不管你是谁都认真的不行，既让人觉得舒服，又让人觉得痛苦。

舒服在你被重视了，痛苦在你没有松懈的时候。

“周泽楷的风格就这样嘛。”方锐先把话说出了口。其他人心里暗想，也挺同意。

唯有天天一起相处的轮回的哥几个在选手观战席上有点纳闷，队长平时是挺认真，但今天应该不是错觉，感觉比平时要更狠一点儿啊。

周泽楷其实压根没那么多想法，一套干净利落打完下来，碰见对手席上下来的前辈了，才有点反应，正犹豫是不是要道个歉，倒是前辈一挥大手，一边叹气一边说周队你这技术又精进了吧，改天再比比，主动给了台阶下。

到最后竟然是搭着周泽楷出的通道，俩人各自回了临时备战席，周泽楷脚刚刚落定，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干得漂亮！”

“酷炫啊周队！”

群众都挺乐得给这个为人不错的新人面子，周泽楷还有点儿二丈摸不着头脑，余光又瞥见叶秋竟然也在跟着鼓掌，顿时心思又有点复杂了，复杂完了，当即又反应过来，他怎么还在纠结那人的事儿？

又是无力又是后悔，到最后只能走到自己座位上，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直到团队赛开战才回了神。

他那边纠结，叶修倒是明确。

你这界限是要划开，但是前后辈和熟人的面子还得给吧？无非就是把两人的关系拉到几个月之前，按那么个普通朋友的方式相处。

何况周泽楷本来这一仗就打得相当漂亮，换做之前，他肯定还得主动第一个夸几句，到了这时候，就成了附和别人的，但掌声依旧不吝啬。

等一叶之秋在解说员豪气满天的介绍下，伴随着第一人的称呼登场，轮回队长才松了因为郁闷踩了半天的彩带纸片，慢慢地抬头。

叶秋的操作依旧是犀利的不行，一边打着垃圾话，一边慢条斯理地控制着手上的角色，在战场中随叫随到，神出鬼没。旁边的夜雨声烦也是直接跟着顶在前线上，两个人默契虽然不咋地，但因为意识都够，所以打起来场面还相当好看。

“叶神的这一手漂亮啊，直接给黄少天留下了出手的空隙，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周泽楷光是不出声地看着，听着，观众席上都是起哄的热闹声，整个人就更郁闷了。

这郁闷中夹杂了那么点儿后悔，只是最后两个字一出，又赶紧被他丢到了脑海之外。

有什么可后悔的。周泽楷闭闭眼，再抬眼时，眼神又是沉静似水了。

因为轮回队内的还有别的安排，周泽楷没能在酒店等到第二天，就必须要加班加点带着人马飞回S市基地。

临到晚上在酒店门口上车前，他才看见叶秋不知道从哪儿提着两个口袋，慢悠悠地往大门那边走。

天气冷，外面又刚好飘着一点儿雪。

那个人走的稳稳当当，整个人缩在外套里，却偏偏不把外套的帽子扣上，手和耳朵都冻的通红通红，肩膀耸成了一团，对着手哈气，可那显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热气刚一出口，就化作了深冬轻雾，袅袅散开。

周泽楷开始看着还没什么感觉，等叶秋人转了个弯，面对着车这边过来了，暗夜的车光化做萤火，正好映出那个人半张脸，鼻头通红，嘴唇发白，眼神却依旧透着点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