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素舸又连连叹了两声可惜,便没有再问下去。
锦宜极不想回桓府,但她知道这位小继母的心思极深,又怕子远看自己总不回去也跟着担心,第七天上,就强打精神,带了奶娘回府去了。
她知道桓玹把人冷落起来是什么样儿的,早就做好了半年不见人的准备。
却没想到,竟是错想了。
锦宜回到桓府的第三天,桓玹就从内阁回来了。
那时节已是夜晚,锦宜正在里间做衣裳,因为笃定桓玹不会理会自己,便穿着家常的衣裳,也没有任何装扮,只在发鬓上斜插了一支嵌珍珠的银钗而已。
听见外头丫头报,锦宜无法置信,匆忙起身的瞬间,就见桓玹果然迈步走了进来。
“三、三爷……”仓促中,锦宜忙屈膝行了个礼。
桓玹瞥了她一眼,与此同时,锦宜突然嗅到了浓重的酒气,她本是不敢瞧他的,因闻到酒气,不由多看了两眼,果然见他眼神有些许微微晃,神情却还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
奶娘见是这般情形,有些担忧,暗暗对锦宜使了个眼色,便出外叫丫头进来伺候。
里间,锦宜低低地问:“三爷喝了酒么?我叫人去准备……”
话没说完,就听到房门“砰”地一声,竟是给关上了。
***
“阿锦……”喃喃地呼唤在耳畔响起。
锦宜猛然回神,此刻身子正微微后仰,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地。
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形,锦宜看着眼前的桓玹。
这刹那,她几乎无法分清,到底现在眼前所见的这个是真,还是……她回忆之中的那个人是真。
从那之后,桓玹倒是隔三岔五的回来。
满府里的人都在说,三爷盛宠夫人,连桓老夫人等也是这样认为,老夫人甚至特意吩咐宝宁,让厨下留心多熬点补身子的汤水给桓玹。
但对锦宜而言,却只有一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那天夜晚,桓玹歇在家里,照例折腾了半宿。
锦宜模模糊糊中,听见窗棂上似乎有些响动,她还以为是风吹所致,不料身边桓玹却极快地翻身坐起了。
锦宜听见他喝命更衣的声音,忙随着爬起身来,睁眼看时,窗纸上还是漆黑一团。
桓玹如风般出门而去,这日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锦宜不知何事,也不敢贸然打听,不料此后,他连着三天没回府。
桓璟照例去打听,却也没听明白,只隐约听人私底下说,宫里的有个什么……阁子还是大殿的突然塌陷了,三爷进宫多半是为了此事,其他再想多打听些,却一无所得。
回忆就像是一幅漫长的画卷,巧夺天工,每打开一处,都栩栩如生地展现在面前。
喜,怒,哀,乐,还有很多干脆无法形容的情绪,皆都随着每一幕场景而也逐渐清晰。
容先生说桓玹的伤是太湖石所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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