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谢宁池一个眼神,让他考虑好了,再好好说。
这翘着小尾巴等着夸奖的模样,谢宁池曾在她寄来的信中,对着白纸黑字想了许多遍,却都不如眼前所见的生动。
他清了下嗓子,顺了她的意,“是救了我的命的,天底下最帅的傅六爷。”
往前傅六来信,偶有急需嘚瑟的地方,就会毫不含糊地称呼自己为“天底下最最帅气,最最风流潇洒的金宝金大爷”,并各种明示暗示他也这般称呼她。
只谢宁池从没一次如过她的意,每每都会收到她紧接而来的满是不虞的信件。
这次冷不丁被满足了,傅挽还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将一双杏眼都笑成了半弯的月牙,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算你识相。”
她的笑带着谢宁池嘴角也往上翘了翘,正要说句什么,驾车的老汉就拉住了还在前行的老牛,看着不远处的杨州城的城门,“城里似乎出了事。”
傅挽探头去看,也看见了城墙根下集聚着的人。
没有之前大旱后又暴雨时多,但是却也不算少,零碎得有四五百人。
而杨州城的大门紧闭,城墙上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路上渐行渐近的一辆牛车,早就落入了城门外有心人的眼中,这时看见牛车警觉地停了下来,有几个已经拍拍屁股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驾车的不过是个七旬老汉,他们还不曾放在眼里。
那头牛虽看着也有些老了,但杀了多少也是一顿肉,能祭他们的五脏庙。
老牛似乎都有所察觉,长叫了一声,牛蹄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此时那些握着各种锋利农具的人已到了眼前,甚至有一个已经伸手去牵牛,“老头,不想跟着一起死,就把牛给我们,自己麻溜地从哪来就回哪去。”
有几个看见了牛车上那厚厚的干燥稻草,也打起了主意,“人走就行,牛和车都必须给我留下!”
那稻草是拿来给傅挽和谢宁池挡风取暖用的,四周围着,将他们挡在了中间,因而那些围上前来的人没能第一眼看见人,等发现稻草堆中站起一个人后,立即警戒地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斧头高举,“别以为有两个人,我们就怕了……”
话才说到半道上,傅挽就冷哼一声截了,“你不怕,你声音抖什么?”
她一出口,立时就有人听着声音认出人来,竟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傅……傅六爷,您居然没死?!”
那架势,活像是看到了自家祖宗活了过来。
傅挽搓了下胳膊上竖起来的鸡皮疙瘩,看着周围那一个个居然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副将她当成再生父母的模样,心下就忽的打了个转。
往前她傅六爷在杨州城里的名声可说是毁誉参半。
有些百姓说她傅六爷是造桥修路,广济博施的大善人。
但她那些个同行们,不管面上如何,心里都觉得她傅六就是个过路吸血的无情蚂蟥,偏还手段高超,唬得不少人一愣一愣的。于是各自使力,在私底下帮着她说了不少“好话”,宣扬她的各种香艳功绩,来让她扬名立万。
从某一方面来说,傅挽还颇为受用。
流言下便于藏住隐蔽的家产不说,那些香艳功绩让她“傅六爷”的声名大振,便是有朝一日突然有人说她傅六是女儿身,怕是一时之间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只是借机诋毁却是大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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