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浮出水面时,岸上又传来了说话声,这次应该是靠湖的那个男人,“走吧,可能是我多心了。”
继而,又是一前一后的两种脚步声。
刚才差点就自投罗网,傅挽这会儿还是不肯相信那些人就这么走了,反正要是她,接连着诈同一个人两次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左右看了看,挑了个离刚才声音最远的方向,艰难地解了衣服把自己与谢宁池捆好,才尽量放缓动作,朝着选定的方向游去。
直到确定距离足够远,她才小心地露出水面喘了几口气,一只手朝后拉去,想要带着谢宁池一块呼吸下新鲜空气,“衣兄……”
衣服上轻飘飘的,根本没有绑住的人。
傅挽恶狠狠地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句脏话,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扎进了昏暗的湖水里,来回找了好几趟才终于找到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人。
这次许是没有了之前惊人的自制力,看见她这根救命稻草,手脚就挣扎着缠了过来,好在因为呛了水气力不足,被傅挽花了力气反制了。
一通折腾之下,等两人浮出水面,天边都已经泛了鱼肚白。
而等谢宁池昏昏沉沉地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架摇摇摆摆的牛车上,身下都是松软的稻草,周围渐渐远去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景,萧瑟而冰冷,只有身侧有条快要踹到他肚皮上的脚,还有傅挽懒洋洋的声音,“老乡,咱还有多远啊?”
赶着牛车的老汉空着手抽旱烟,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是这牛车颠簸,让六爷坐得不适了,还是雪景不好瞧,让六爷无趣了?”
“自然都不是。”
傅挽换了锦衣,穿着农家汉子的短褂棉袄,整个人都像是只过冬的熊,哪还有傅六爷在杨州城的花街柳巷里,扇子一摇,勾唇一笑,就引得满楼尖叫的风流。
“我这不是怕我这好友烧傻了么,连着三天都不见醒的。”
老汉脸上笑容不退,看着老牛娴熟地拐过山路,喧嚣的城镇就在前方,“六爷这三日照顾得这么精心,那公子又是个身强体健的,六爷大可放心。若是老朽没看错,最晚今夜,那公子定然会清醒过来。”
傅挽“唔”了一声,低头去看躺着的谢宁池,却一眼就对上了他睁开的眼睛,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惊喜的笑,“衣兄!你醒了!”
那天将谢宁池从水里拖上来,浑身湿透地坐在湖边就要被冻僵时,傅挽都没觉得有多害怕,因为她要先救谢宁池,再要保证他们俩不在寒冬腊月被冻死。
后来守着个小火堆,肚子饿得都没有知觉时,傅挽连骂贼老天都顾不上。
因为谢宁池发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三句里面还经常有一句提到她,非要她应答一声,或者抓住他伸来的手才肯消停。
再到半夜,突然感觉到有人接近,傅挽吓得三魂都要去了七魄,却还是只能竭力镇定下来,先将仍由高烧昏迷的谢宁池藏了起来。
到了乡民家中,亮出傅六爷的身份得到了热情的招待,顺便还从乡民口中得知了扶琴安全的消息,傅挽也没表露出太多的惊喜。
但现在,谢宁池突然醒过来,她那些大喜大悲的情绪好似一瞬间就涌了上来,脸上带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烫。
“衣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
她用一句话开启了抱怨,将这些日子受的“虐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先是谢宁池在水里不相信她,落水时居然松了手,后来被掉下也没及时叫住她,害她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是他发烧的时候有多难缠,简直就像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一会儿不将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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