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三个代名词,在镐都城足够让人闻风丧胆的天字十卫嘴里,向来都只能指向一个人——那个让他们主子二过杨州城不敢入的金宝兄。
有次十卫们凑在一起玩闹,喝了不少酒都醉醺醺的,不知是谁被撺唆着喊了声甜腻腻的“金宝”,正好让推门而入的辰王听了个正着。
那之后半年的日子,不提也罢。
就是小皇帝,也没为当时鬼哭狼嚎的十卫求情。
谢郁八岁即位,他父皇的身子却是不好了许多年,他自小就是由皇叔祖带大的,对他皇叔祖的某些臭毛病,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十卫半年的炼狱,虽的确不轻,但按他皇叔祖的性子,也的确不算重了。
谢宁池的护短,那可是全曦朝都闻名的。
他护定了的人,就是他父皇从皇陵里爬出来要斩首,他也能梗着脖子抗旨。
全曦朝辈分最高的摄政王,没有这点子“我的人我要护着”的霸气可不行。
只不过,这霸气在近乡情怯时,用起来不甚顺手。
小皇帝谢郁催他回镐都的信件已经在桌子上垒得好高,语气从开始的“皇叔祖好厉害,皇叔祖你受苦了,皇叔祖你快回来享福吧”变成了最近一封中哭哭啼啼还半威胁的调子,“皇叔祖你再不回来,我坐在御座上哭,丢我们谢家的脸了!”
朝中事务繁忙,反贼作乱加上天灾的后续还有一大堆,西北那边据说也有了异动,过两日若是还没有余持重的踪迹,他的确应该尽早回镐都。
然后重复之前的日子,日日繁忙不休,除了战事,难离半步。
杨州城也会再次变成信件里被人频频提及的一处地名。
而金宝两字,也只会是那让他忍不住展颜的熟悉字迹。
心中烦躁,谢宁池看了眼手里仅余的一点鱼食,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金宝在信中无意提及过的一种应对困难抉择的好办法。
若是……
他闭上眼,默念,若是这把鱼食撒下去,池中又花斑锦鲤来啄食,他便去杨州城,去看看金宝,当年感谢她寄出的那两封信。
哗啦啦的,微微发黄的鱼食落入池中。
谢宁池心中骤然发紧,不敢睁眼,做了个手势让不远处的天丑近前来。
“池中可有花斑锦鲤在争食?”
天丑眨了下眼,看了下满池在抢鱼食的花斑锦鲤,犹豫着点头,“有。”
而且很多,多得数都数不清……
谢宁池睁眼,心里的大石骤然落地,“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出发去杨州。”
天丑点头应下,转身走时正好遇见了过来禀事的天寅。
距离不远,他听到了内容。
天寅说了杨州那位暗中守城的傅六爷眼下正被杨州城百姓当成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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