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一开始盯住了傅六,就是为了她手中的粮仓。
但很快,理智就将冲动压了下去。
“傅六爷这真是异想天开了,这般主意都能毫无遮拦地说出口。”
余持重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一句,看傅挽露出有些被吓到的神色来,才和缓了口气,苦口婆心地相劝,“不说那幽客居士如今声望多高,事情败露后你我皆讨不了好,便是当初你立字据时有那许多人证,这事是撕了字据便能了的?”
傅挽顺着他的话思索,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后悸的神色。
她抬头看向余持重,多了三分亲近,“还好这话是说与余刺史您听。”
余持重一笑,算是受了她这句亲昵,顺口安抚了两句。
转头回到书房,看到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的余管家,猜到他想说什么,没说话就先摇了头,“光复,你这次走眼了。那不过是个一惊一乍的毛头小子,三两下就唬得六神无主,什么话都往外倒,却丝毫不关心我把画给了谁。”
余光复一怔,张了张嘴想说话。
余持重却是不想再在这事上多费口舌,“张家这次给的粮不少,怕是铁了心想巴结上我们,你多问他要一些,怕那张家老头也不会不给。傅家的,不要也罢。”
傅家的粮不要,那傅六也就不用见了。
因而几日后傅挽随着众人前来登门拜访,却是没见到“忙于政务”的余刺史。
她追着余管家问了几句,万分留恋地将包得整整齐齐的三百两白银留下了。
回到傅家时,衣裳都被瓢泼大雨浇湿了半边。
傅挽换了身新衣,拢着披风站在窗前看着密密麻麻的雨幕,还是觉得这刚进十一月的天气,冷得让人有些瑟瑟发抖。
她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这雨再下,今年就真的要大乱了。”
傅挽这一句随口感慨,只说错了一个“再”字。
当晚,杨州治下肖丹县就滑了坡,位于山脚下的鸡脚村在深夜中被掩埋,一百多口人无一逃脱;同时林源县山洪暴发,连续冲垮了三个村落。
次日中午,伴着更大的暴雨,洪县水库决堤,附近两个县都牵连其中。
接着就是同被暴雨侵袭的怡州,雯州,榴州。
江平六州,在两日内,哀嚎遍野,家毁人亡,民不聊生。
干旱两月有余的土地上几已寸草不生,比往年更早地支撑不住暴雨的侵蚀打击,在暴雨连下半月后,全线奔溃,满目疮痍。
傅家大门紧闭,连往常能听见的笑闹声也不知从何处消失了。
傅挽坐在窗前,看着雨幕发怔,低头时才发现她手中举着的笔滴下的墨,已经浸湿了三张纸,留下圆溜溜的一个墨点。
她凝了凝神,换了纸又重新润好笔,低头一气呵成地写下去。
衣兄:
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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