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通过那日红袍少年戏谑轻快的神情,兄弟俩感情应该不错。
红袍少年中毒大概是宇文护所为,这种蚀骨的仇恨和痛苦她无法体会,但宇文邕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李娥姿那日躺在坡底下看着天空的样子。他们的亲人都直接间接惨死在了宇文护手中。而他们却无能为力。她突然有些气愤。这宇文护真是可恶。
不过宇文护那厮居然当上了大冢宰,这事还真挺让人郁闷的。这三年来,宇文护每年会按时给她们解药,看来她们对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有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宇文护狼子野心,为何还要拥立宇文泰的儿子登基而不是自己自立为帝?
她百无聊赖地蹲坐在李娥姿房中的榻上,静静地观赏着外面的大雪。
将近年关,加上今年,她已经快在这古代过了四个年了。如今的她大概十三岁左右,身子发育良好,不得不感谢这具躯体的基因,十三左右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身子十分高挑,她目测了一番,大概在1米65左右,那张原来满脸胶原蛋白的脸也渐渐长开,鹅蛋脸型,肌肤光滑白皙,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红,高挺的鼻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眉毛细长如远山,饱满的额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总是由一根木簪子随意的别住,倒不是她故意走清纯风,而是这古代的发饰实在太繁琐了,她嫌麻烦。
每日早晨檀香锦儿两人都要花上半个时辰才能基本完成,她实在难得遭那份罪,干脆叫檀香教她如何用簪子别头发,每日短短一分钟自己就能搞定,十分干脆利落。
她每日早晨的必修课程除了听檀香锦儿两人对她容貌的大肆夸赞外,就是自己盯着镜子发呆,感叹。倒不是她太自信,而是镜中的人确实比她在现代要美貌多了,那如玉般的肌肤,手感极好,还有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她敢说,假以时日,这镜中人肯定难逃红颜祸水四字。
今年过年宇文邕没能回府,据说留在了浦州。李倾城趁机去他院子里偷偷移了几株梅花,种在了怡红院里,这几年一到冬天,她就得亲自去摘梅花,宇文邕那厮似乎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喜欢梅花,偏偏不让人在怡红院里种,而且每次似乎有意无意地等着她,每当她伸手去摘时,那叫世风的护卫就会及时将她请进宇文邕的卧室,还美其名曰,公子请喝茶。她次次被打断,但也年年如约而至。谁叫宇文邕的梅花种得那般好?
新年一过,长安城的大雪也渐渐消停了。
初春时分,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李倾城难得偷溜出府。一袭雪白的锦衣加身,白色如意祥纹的腰带紧紧地裹着腰间,她手里摇着一把绘制远山图的十二骨节的白扇子,束发加冠,活脱脱一翩翩公子模样。
她大摇大摆地行走在长安城里,这几年,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问人)总算将这长安城给摸透了。
今日难得没有檀香锦儿这两个跟屁虫跟着,她决定去东市玩玩,自朱雀大街往右走,转过一条狭窄的巷子便到了崇兴街,这条街她也来过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没能够逛完,所以这次她早早地就出府了,决定将它走完。
一路上她摇着扇子,左看右看,十分悠闲,这初春时节,长安城虽已进入春天,迎面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凛冽,不过街道上人来人往,倒也十分热闹,她看得新奇,也没觉得有多冷。
她一路往南边走,大概逛了一刻钟,就见头顶一阵阵香风招展,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正用纱捂着嘴,热情似火地盯着她。
“姐妹们快看,那位穿白衣的公子长得可真俊俏啊。”
几个女人挤在楼上,看见她朝她们走近,忙伸长了脖子,好似饿了很久的劳改犯看见烧鸡般死死盯着她。那股浓浓的脂粉香远远地就钻进鼻子里,味道十分霸道。
“哎呀,公子快上来,妾身给您清唱一曲。陪你共度良宵。”她们中的一人半是羞怯半是开放地邀请道。几个人的连忙随声附和。
其余的女人闻言连忙挥动双臂,手中的帕子在半空中左右飞舞,有几个干脆提裙往楼下的方向跑来。李倾城吓得连滚带爬逃离了这名唤醉香楼的地方。想不到,这长安城妓院的女人这么如饥似渴。
她捂着差点被吓坏的小心肝,缓缓舒了口气,继续摇着扇子前行。没走几步,她便被右手边一面酒旗所吸引。那酒旗是寻常的白底红色镶边的布料所制,并无什么特别,让她感到惊奇的是酒旗上面的字。那是用隶书的笔法书写的汉字,名字甚是奇特——今夕何夕
“怎么以前没发现有这么个酒家的存在?”
她收起折扇,信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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