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荷浅笑道:「我吃醋行不行?」
「呵呵,你呀你。」严泓之牵起她,想把人往楼下带,许荷回头看了眼琵琶,他告诉她:「别看了。我以後不会再来,这里也不让人来。」
「咦?」
「明日就找人把这儿全都封起来。」
「可是会荒废的。」
「主人不在留着也没用。还是你觉得一把火烧了好?」严泓之回头看她,噙笑反问。
许荷无奈抿笑,觉得这话听来像在试探什麽,偏着头说:「我没意见的。二当家的事我何尝不伤心,但你比我更容易触景伤情,睹物思人。不管你决定如何,我都支持。」
「贤妻。」严泓之似笑非笑的看她,转身走下楼,背对她的瞬间没有笑容,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和许荷一直相敬如宾,别人以为他为了严桦的死伤心,却不晓得他是迷惑、懊悔大过於悲伤,最痛苦的时候,有个叫秋灿的人出现转移他的注意,但秋灿走了,就剩下那把琵琶。
那日秋灿讲的话像梦魇般缠着严泓之,秋灿说骨灰就只是骨灰,不是严桦,这番话像一千根针不断扎到严泓之心里,让他再度坠落到地狱。
「你太贪了。」那时的秋灿讲了跟严桦一样的话,严桦也说他贪。
严泓之忽然在树林小道间停步,转头问许荷:「你觉得我贪心麽?」
「你自己觉得呢?」她听他问得没头没尾,不好回应,於是将问题抛回去。
「我不知道才问你。」
「你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怎麽清楚呢。我只知道奢侈的人往往贪心,但贪心的人是不是容易挥霍就不得而知。人都害怕一无所有不是?」
严泓之想了下,回忆道:「有人说我太贪。」
她脸上笑意更甚,心想这男人虽是一城之主,私下却有这麽单纯无垢的一面,便柔声说:「人都是有贪念的,遇上渴望的事物,贪念方兴。贪心的人往往自招恶果,那是因为迷失方向,只要知道为何而贪,也许会有所不同。」
严泓之失笑道:「你胡扯。似是而非的话,留着跟小孩说吧。」
「小孩?」
「你不是请了大夫来看诊,听出了喜脉?」
许荷别开脸轻笑道:「唉呀,还以为你不在意此事,本想看你何时才会发现。」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严泓之执起她的手轻拍手背,温柔低语:「你的事我全都晓得,哪怕是你刻意不说。没有什麽瞒得了我……」
该是浓情蜜意的话语,许荷的笑容却逐渐僵凝,打从心里生出一丝寒意,她知道这话可能是种暗示和提醒,而她确实有些心虚,为了藏起不安的情绪,她低头佯装娇羞。
「许荷。」
「夫君?」
「我一向不计较一个人的过去,但我不接受将来有人背叛我,就像白梧习那样,无论他原本是怎样的人,只要他忠心於我,我都会保障他一切安好,只是他真傻,跟我作对。」
许荷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我们别说这些了。陪我去走走好麽?」
「自然是好。」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男人对自己十分呵护照顾,她提出的要求,严泓之都会做到,他对她极好,乍看好像两人相处毫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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